而他冷白的脖頸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滑下,洇濕了他的衣領。露出來的手臂青筋暴起,很性感好看。
他很熱也很難受。
他天生不能和她相觸,一碰了她皮膚裡的血液就會像暴亂因子一樣,開始噼裡啪啦燒個不停,而他的骨頭則是最好的、最天然的燃料。
但是靈魂卻又非常愉悅。
他聽到她嬌嗔道:
“利小狗,你好過分。”
利郁悶着沙啞的嗓子,不明所以然:“哪裡過分了?”
他明明什麼也沒做,
怎麼就被她扣上過分的帽子?
何況,忍着的一直都是他。
然而她卻一邊懶洋洋用手滑過他的喉結,一邊薄面含春道:“說你過分就過分,不許還嘴。”
“再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
“那,你現在是喜歡我?”
“你猜呀。”
耳邊回蕩着她銀鈴般的嬌笑。
利郁一睜開眼,眼底早已被欲望填滿。
他默了默,然後起身,一言不發去洗澡。
利郁穿好衣服,一邊将扣子嚴謹地扣到喉結處,一邊走向島台,在冰箱裡找了一瓶草莓汁。
作為一個怪物,他吃什麼都是一個味,除了肉,所以他很少吃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吃肉。
肉會讓他食欲不滿,欲望大開。
利郁垂眸,望着手心裡的草莓汁,都是她。
他身上還有很重的涼意,剛沖完涼水澡冷靜,他擰開瓶蓋,喉結上下滾動,然後就感應到小黑團的傳話。
他承認他不僅是個怪物,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态,在她身邊安了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時時刻刻幫他監視着貝蓓的一舉一動,不論貝蓓在哪裡,他都知道。
小黑團告訴他,有人在找貝蓓。
讓她很焦慮不安。
利郁活動了一下手腕,腕骨幹幹淨淨卻又格外的冷厲,剛好今天他不去上課。
區區幾個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
他沒有動用影子,純是他自己一個人硬打。
本來他是想和平解決的,貝蓓欠他們錢,他可以還,但那群人如他猜想那樣并不是普通的債主,反倒像有人故意雇來惹事的混混們。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隻不過他意外讓脖子擦傷了一處,冷郁的少年去便利店買了創可貼,然後胡亂一貼算是解決。
影子在一旁嘲笑他,廢物,這都能傷到。
利郁冷飕飕掃了一眼它,他在提醒它别給他惹事。
影子很特殊,是瘋狗,還是餓極的瘋狗,讓它解決,怕就是把他們嚼了吞進肚子裡。
平白無故消失幾個人,他可不想引起注意。
利郁随後擡頭看向天空,見烏雲密布,便又買了一雙雨鞋。
……
貝蓓剛才看到的五大三粗的人并不是追債的人,而是屋裡太熱出來吹風的工人大叔們。
但利郁沒說,但他也沒有騙她。
畢竟他隻是很心機的,說了一句,“你認識他們嗎?”
/
這時貝蓓第三次進他家。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這話還真不假。
在輕奢的水晶吊燈下,他家裡的陳設簡約到極緻,入眼隻有三色:黑白灰。
進門前,利郁先低下頭,将草莓小熊拖鞋放在她面前,然後才換上自己的藍色拖鞋。
貝蓓終于反應過來,她覺得怪怪的。
眼前的利郁看起來像早就預料到她會住他家似的,這……也太奇怪了。
但奇怪的點又站不住腳,像是忽略了什麼關鍵點。
不過這回她并沒有直白地問出口,而是默默換上拖鞋,然後跟随着他的腳步。
“你家應該有客房吧?”
利郁點了點頭,“有很多。”
他神閑氣定補道:“你可以挑一間你喜歡的。”
貝蓓有點累了,這一天她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猛地提到嗓子眼但接着又急劇下墜。
于是她說:“我不挑的,随便一間都可以。”
她很想洗個熱乎的熱水澡放松一下自己,于是她揉了揉眼睛:“哪一間最近?”
利郁深深地看了一眼她。
“跟我來。”
随後他便引着貝蓓來到一間客房,他先是看了一眼她,随即提醒她道:“可能會讓你驚訝。”
貝蓓被他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直到他推開門,她看清房間裡的擺設後……
這個房間并不小,裝修得也不像是客房,格調很高,處處透露着低調奢侈感。
唯一讓人驚訝地就是裡面擺滿了玫瑰花,甜糜的花香與開得極其豔麗的花朵……
像是永生花一樣。
不會枯萎,至死豔麗。
貝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問他:“你種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