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言沉默,目光沉沉,一幅要為大義奔赴生死的表情站起,鄭重地向系統宣布:【我要去了。】
系統不解:【去哪裡?】
方時言已經打開休息室的門,讓時文替他拿來外出的衣服,又囑咐時骁将實驗室為自己準備的出行私人飛船準備好,一邊抽空回答系統的問題:【直接突襲重檐所在的地方啊。】
系統不解,再次發問:【重檐似乎沒有告訴過你他所在的地方,如今假期,你在哪裡尋找他?】
方時言回頭盯了眼虛空之中的系統,露出神秘莫測又相當明媚的一笑,似乎在暗中打算着什麼,又像是在暗暗用美貌賄賂着系統:【當然是靠你呀。】
于是本應隻是苦苦等待着重檐回複的玩家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利用着系統的作弊功能,成功地尋找到了重檐的位置,再一路暢通無阻地開着飛船前去尋找到了對方。
【我隻是簡單地試試而已。】
方時言輕聲嘟囔,他也沒料想到系統上當的竟然如此輕易,不廢他吹灰之力的程度。
他雙眸一迷,内心又有了新的成算。
而難過美人關的系統隻是一臉虛脫地默默縮進了小黑屋之中,口中念叨着這是最後一次。
它也并未想到方時言如此詭計多端,竟然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自己也毫無還手之力,就這麼讓方時言順利地得逞。
系統自閉地将自己禁言了。
方時言知曉了系統還有别處的妙用,但是心裡念叨着來都來了,随意将飛船一停,打量着眼前這間有些破敗的山洞。
沒錯,重檐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主星球野外偏遠的一個山洞之中。
其位置之偏僻,連帶着讓最為新進的飛船導航都摸不着頭腦,還是靠着系統的作弊功能才得以找到。
方時言眼瞧着眼前這個破敗的山洞,門口的土地都呈現出一股毫無活力的鹽堿化,周圍的土地更是荒涼一片,方圓百裡之内見不到任何一個活的生物。
方時言實在是很難想到昨日穿的一幅光鮮亮麗模樣的重檐竟然就住在這麼一個地方。
總不會是蟲族是在是沒錢在主星球租賃一間好屋子,又或者是這個地方偏僻,不會暴露呢?
方時言仔細思考了一番,隻覺得是五五開。
他上前走了幾步,靠近了山洞,便可聽見其中明顯的呼吸聲。
方時言試探性地呼喊身為蟲族卧底的npc的名字:“重檐?”
洞中的呼吸聲更重了幾分,也多了幾聲急促的喘息,聲音嘶啞,不似人類,聲音近乎沉悶的蟲鳴:“......大人。”
重檐不知為何将方時言稱為大人,又或許是在無意之中呢喃出聲。
得到回應的方時言兩步并作一步地踏入了幽暗的山洞之中,卻隻在山洞之中看見一個巨大的白色的卵形狀的球。
而其中還不斷有着與先前那般相似的聲音的呼喊傳來。
方時言沒想到劇情還有如此展開,眉頭一皺,警惕地上前,再次喊出對方地姓名:“......重檐?”
與那先前回應别無二緻的回答聲也從白卵之中響起,沉悶又暗啞:“大人,是我,大人。”
對方的回答尾音模糊,隻是單純的重複着一兩個字詞,顯然意識已經模糊,隻是憑借着本能來回應着方時言。
聽見方時言的不斷呼喊,原先正靜止着不動的白卵也開始微微顫動起來,随着一聲一聲的回應而輕輕顫動着,厚實的白色表面也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似乎在漸漸的變薄。
再堅固不過的白卵為了響應方時言,自願改變自己的形狀,穩定的卵形也逐漸變幻,不再似原先那樣,而是微微露出了破綻,配合其那逐漸透明的白色,顯得極其脆弱不堪。
方時言尚且才反應過來那人模人樣的蟲族卧底npc正在這個卵裡,起了幾分興趣探究,卻又沒等得他真正上前觸碰,對方就這麼将自己全然暴露出。
白卵漸漸顯現出它原先的模樣,毫不掩飾地将其中沉睡的重檐呈現在方時言的眼中。
方時言一時沉默,沒想到對方竟然白給到這個份上。
看着對方這個沉睡卻毫不設防的樣子,方時言哪怕隻是起了點壞心思便可直接将對面殺死。
可惜正直的小皇帝并不想要趁人病要人命,隻是相當樸實地想要詢問出蟲王的位置。
方時言将自己的問題再次重複了一遍,而卵中的重檐則是微微顫動起眼睑,一幅即将蘇醒的樣子。
“大...人......”
重檐口中喃喃,随即睜眼,外露的皮膚發紅,金色的眸子牢牢盯上身前的方時言,眼底一片迷茫,卻知曉自行打開白卵,踏着淩亂的步伐,向着方時言的方向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