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的危險都市生活52》

“波士頓舊南教堂，聖博伊爾斯頓645号，”瑞德拿出在路邊書店買的地圖，仔細核對方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我們好像走錯了兩個路口，已經錯過了這座教堂，得返回去才行。”

莉莉絲把剛買的甜筒遞給他，“好吧，看來是前面那個路口不對，當時應該右轉的，那現在回去吧。”

瑞德接過甜筒，舔了一口，有些心虛的問莉莉絲，“我們兩個吃這個會不會有點像小孩，而且現在是冬天，吃甜筒真的合适嗎？”

莉莉絲毫不在意的吞掉甜筒尖尖，“冬天才是吃甜筒的季節，誰規定的隻有小孩能吃甜筒，大人也能吃，你不把自己當小孩，别人怎麼想都沒關系的。”

瑞德邊吃邊點頭，冰激淩的奶香味混着冰冷的氣息迅速侵占了他的大腦，“你說得有道理。”

兩人就這麼在冬天的街上吃着甜筒走了回去，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好吧，瑞德有點在意，他悄悄的偷瞄，發現莉莉絲就像她說的那樣泰然自若。

于是瑞德學着莉莉絲的樣子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大步向前。

很快，他們重新回到了剛剛走錯的那個路口。

瑞德伸出右手，仿佛人形方向箭頭一樣指路。

十五分鐘後，他們站在了舊南教堂的大門外面。

這是一座頗有名氣的教堂，典型的哥特風教堂，塔尖聳立，顯得十分精巧。

兩人走了進去，瑞德還在向莉莉絲科普，“你知道塞缪爾.亞當斯曾在此主持波士頓茶黨的會議嗎？”

莉莉絲心想，茶黨是什麼東西？賣茶也可以成立黨派？

看莉莉絲有些疑惑，瑞德興緻勃勃的說了起來，1773年的波士頓傾茶事件，進入教堂的路程很短，不過瑞德語速很快，在他們看到神父的時候，他的科普剛好結束。

教堂的人不多，三三兩兩坐在長椅上祈禱，大量櫻桃木的使用讓這個教堂看起來格外溫馨，彩色馬賽克窗戶在冬天帶來了溫暖的光，而神父正坐在第一排，低着頭似乎在祈禱，最頂端的馬賽克玻璃剛好把一束光線折射到他身上，讓他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光線中。

莉莉絲停下腳步，不動聲色上下打量，雖然開玩笑說神父叛變了，但莉莉絲心裡覺得這個可能性并不算小，調查的時候要懷疑一切，把所有的細節末節和涉案人全部拉出來細細甄别。

瑞德有些局促的站在她身後，看她停下，小聲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莉莉絲搖搖頭，走上前拍了拍神父的肩膀。

神父轉頭，狐疑的看着他們兩個。

瑞德努力挺直腰背，讓自己看上去可靠一些。

莉莉絲帥氣的展示自己的證件，同時她緊緊盯着神父的臉，隻要他有一點的驚慌，她就能立刻發現。

不過很可惜，這位神父沒有驚慌，他隻是不解的看着莉莉絲，“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可以幫你？”

莉莉絲作出一副擔憂的樣子，“我們在找一個人，有目擊證人說曾看到過他來這裡，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弗蘭克.伍迪，”莉莉絲目不轉睛的盯着神父，“你記得他嗎？”

神父略微思索，有些困惑的搖頭，“我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莉莉絲把弗蘭克的照片拿出來，“你再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神父還是搖頭。

莉莉絲又拿出傑弗瑞的照片，“那這個人呢？你有印象嗎？”

神父拿過照片仔細辨認，還是給出了否認的答案，“抱歉，我不記得有見過這個人。”

莉莉絲有些失望坐在了長椅上，不過她還是禮貌的說了謝謝。

神父起身，合上手裡的書，神色溫和的說，“抱歉了，沒幫上你。我們在晚上有一個小型的音樂交流會，我還得去做準備，失陪。”

莉莉絲目送他消失在祭壇後方的小門。

這裡沒有問到什麼消息，兩人隻好失望的離開，隻是莉莉絲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走出大門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回望教堂。

瑞德問她，“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莉莉絲也說不上來自己發現了什麼，隻是感覺有點不對。

可她還沒想明白是哪裡不對。

教堂裡，神父回到自己的住所，望着十字架上的上帝，跪了下來，虔誠的祈禱。

希望上帝原諒他說謊，寬宥他的罪惡。

願上帝保佑迷途的羔羊。

教堂外，莉莉絲還在思考。

兩人走過路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我知道是什麼了，是味道！有問題的是味道！

她立刻拉着瑞德往回跑。

瑞德有些懵，“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莉莉絲大喊，“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瑞德一頭霧水，順從的被再次拉回教堂。

再次進入教堂，莉莉絲環顧教堂，在自己鼻子上點了點，“你聞。”

瑞德不明所以，但還是努力的抽動鼻子。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聞什麼。

莉莉絲問他，“聞到了嗎？”

瑞德搖頭，一臉無辜，“什麼都沒有。”

莉莉絲無語的瞪大眼睛，“這麼明顯的味道。”

看他還是不懂，她也不多說，隻是起身帶上瑞德朝祭壇後方走去。

瑞德看出來了，她想去調查神父！

他緊張的跟在她身後，兩人急匆匆的鑽進了祭壇後面的小門。

教堂後方是中殿，這是一座護理的頗為精心的花園，不過這個時候瑞德沒時間去想中殿的事情，他隻是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同事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