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陽城門口依舊是殺聲震天。城内空無一人,除了拼死守城的将士和托亞安之外,就隻剩下不請自來的托亞文和唐槐。
托亞文從兜裡掏出一瓶藥劑,咕咚咕咚地喝下,唐槐看着她的法力值恢複到滿格之後,她們才往城門口趕去。
城樓之上,托亞安的法力值和血量都已經過半,他俊秀的臉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哥哥!”托亞文高喊一聲,她來到兄長身邊法杖舉起。渾身是血的怪物瘦骨嶙峋的手掌剛攀上城樓,就被憤怒的托亞文一法杖拍了下去,落到攢動的怪物當中,被争先恐後湧來的同類吞沒了。
“托亞文?”托亞安的眼睛被鮮紅的血糊住了。他喘了口氣,用手抹去血液後才看清援兵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回來?”托亞安的聲音悲痛又恐懼“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不會的,哥哥,不會的。”托亞文拼命地搖頭。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她轉過身釋放出雷電術。這種大範圍殺傷性群攻傷害十分可觀,不少怪物直接被打掉了四分之一的血量。
唐槐不再聽兄妹倆的交談,她專心緻志地操控藤蔓攻擊那些被托亞文群攻陣傷的怪物。從天剛蒙蒙亮打到日上三竿,唐槐能明顯感覺到怪物的實力變強了。
他們的皮膚變得粗糙,就連托亞文的高等級武器都隻能留下絲毫構不成威脅的傷口,而且面對攻擊不躲不閃。高等級怪一般都是有些思維的,但這些怪物就像未開化的動物,以殺掉泯陽城所有人為目的,不死不休。
唐槐瞟見自己的法力值已經有些危險了,幹脆放棄了使用技能。舉起匕首從法師的隊伍裡穿出來飛奔下城樓,站到了大批手持盾牌的戰士身側。
城門已經搖搖欲墜,托亞安把所有士兵都召集到了城樓下嚴陣以待。城樓上隻留下了一部分法師,希望盡可能阻擋遠距離的怪物,誰也不知道這場戰鬥什麼時候停下來。
唐槐早在城門被撞開之前就尋覓了個邊緣的位置呆着,清剿那些托亞安他們沒圍住的漏網之魚,以防它們上到城樓上幹擾托亞文。
再次斬斷了怪物的一條前肢,唐槐迅速退後,留出範圍之後釋放了綠源。
怪物被困住之際,唐槐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匕首一次次砍在怪物剩下的腿上,終于在它掙脫之前廢了它的六條腿。
怪物沒了行動能力,唐槐感受到浴血戰鬥的興奮和快意。她揚起匕首在怪物最脆弱的腹部劃出一道傷口,即刻觸發了暴擊。藤蔓從地下竄出,像地刺一樣堅不可摧的登時穿透了怪物的身體。
唐槐如法炮制地殺了許多怪物,她眼尖的發現,城裡剩下的士兵已經越來越少,副本裡的人死亡是不會消失的,泯陽城已經成了一片屍山血海。唐槐望着這一幕不禁有些理解了托亞文當時的悲憤絕望。
“将軍,我和托亞文護送您到陰火城吧。”唐槐上前幾步高聲喝道。
“不行。”托亞安粗重的喘息聲中帶着濃濃的堅決“陰火城有無數百姓,這怪物是沖我來的,我要是去了陰火城,這些怪物一定會追過去。到時候,我将會給陰火城帶來災難。”
“那哥哥怎麼辦?!”托亞文沖下城樓,她的臉上挂滿了淚珠,曾經一塵不染的衣服上沾滿了血和泥土。
托亞文再次質問道“哥哥死了我該怎麼辦?”托亞安陡然拔高了聲調“托亞文!聽話,你必須要活着。”
“将軍,怪物好像,越來越少了!”一個士兵跑過來說道。他殘破的盔甲上沾滿了碎肉,粗糙的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