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去了,這些血淋淋的證據會被所有帝國知曉,屆時,綠星帝國難逃其咎。
唐槐受虐心理似的,又查看了剩下三個實驗室。裡面要麼是人類女性,要麼是孩子,有遊戲原住民也有玩家。
無一例外都是隻吊着一口氣,而且大多神志已經不清醒了。唐槐知道他們活下去的概率微乎其微。
從碼放整齊的鐵盤裡拾起一把手術刀,唐槐準備離開。
“小妹妹。”唐槐的衣角被拽住,氣若遊絲的女聲仿若千斤巨石。
唐槐駐足,蹲下來驚詫又悲哀地注視着幸存者。是個女藥師,臉被血和頭發糊住了。
“我的道具你拿走吧。”女藥師的睫毛顫了顫道“隻有一次使用機會,能免疫一切傷害。”
唐槐沒有裝模作樣地推脫,她聲音晦澀“你有什麼願望嗎?”
女藥師喘了口氣“殺了我吧,對不起,但是你殺了我吧。”
唐槐默默看着她。女藥師吃力地笑了“每半個小時就有人來巡邏,你的時間不多了,快走吧。”
唐槐握着手術刀的手用力到泛白,她狠了狠心手起刀落,女藥師帶着笑意地合上了眼。
唐槐不敢看她的臉,逃也似的關上了實驗室的門。辦公室裡那扇門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隻在中上方有一塊長方形的玻璃,好像是用來觀察什麼的。
唐槐通過玻璃向内看去,适應内裡空間和門外空間光線的巨大差距後,唐槐冷笑“還真找到老巢了。”
乳白色的蟲卵一動一動,躲在多如牛毛的蟲族身後發号施令的母蟲正在産卵。
母蟲的體型是普通蟲族的兩倍,肥肥圓圓的身子足有睡袋大小,不停蠕動着看得人忍不住反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唐槐輕輕推開了門,母蟲的狀态似乎十分虛弱,竟然沒有發現唐槐這個不速之客。
唐槐謹慎地向前踏出一步,母蟲還是沒有反應。唐槐左躲右閃,避開那些沒有發育完全的蟲卵和幼蟲,一轉眼就到了母蟲近前。
母蟲還沒鈍感到都被偷家了還悠然自得的程度,它扭動着身體遠離唐槐,同時尖銳地叫了一聲。
蟲巢右上角不易察覺的角落裡,原本安安靜靜的黑色半圓形裝飾發出驚天動地的警報聲。
唐槐一不做二不休,藤蔓暴閃而至,距離母蟲隻有一米不到,母蟲要是硬抗攻擊,恐怕就得原地爆漿了。
母蟲須臾間下達了什麼指令。一隻幼蟲飛身撲了過來,不要命地擋在母蟲跟前,粘稠的液體把藤蔓浸透的濕哒哒的。
藤蔓在唐槐的識海裡發出了更加尖銳的暴鳴聲,
聲音之悲哀,仿佛在訴說一個事實:
我不幹淨了。
唐槐卻沒空搭理藤蔓的悲痛欲絕。本來人畜無害的幼蟲們紛紛爆發了大無畏精神,雷打不動地往母蟲身邊湧。
甯願自己當肉盾也不讓唐槐傷害母蟲哪怕一分一毫那裡面甚至有雄蟲和人類女性結合生下的半蟲人。
唐槐心頭的火蹭蹭往上漲,五個分身同時向母蟲發動攻擊。
幼蟲雖然謹遵母蟲和唐槐耗下去,拖到援軍來的吩咐,但也有些實力不濟。手術刀啪啪啪一連殺了五隻幼蟲,終于清出了一小塊無人阻擋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