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壓根不敢休息,回了半血就去幫芙利斯了。女人顯然是沖她來的,看都不看神經緊繃的芙利斯,橫刀砍向唐槐。
唐槐打出了火氣,手上蓄力長鈎立時飛出,和彎刀相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聲音像個信号,唐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這般粗粝難聽的音調,尖銳地穿過她的大腦。
心口仿若淌過滾燙的岩漿,白雪公主的警告猶言在耳,唐槐卻抑制不住心底本能的沖動,兩種情緒不斷撕扯較量。
唐槐蓦地彎彎唇角笑了,輕輕問道“如果我偏不聽勸,會不會灰飛煙滅?”無人回應她,唐槐自己也有了答案。
能量核風車一樣轉動起來,随後速度越來越快,大有要破開唐槐身體的趨勢。碧綠的藤蔓觸目皆是,山谷中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綠意。它甚至還在延展擴散,頃刻間包圍了蟲族。
女人半閉上眼下達了指令,半蟲人頓時轉化成面目可憎的蟲子本體,随機噴射出粘液。
熾熱怔愣片刻,唐槐周遭的氣息強大而陌生,但她莫名無比确信那就是藤蘿。于是熾熱趕忙為唐槐加了個防禦技能,以防萬一蟲族狗急跳牆圍攻她。
無雙最拿手的魅惑技能沒有用武之地,先前一直處于幹瞪眼的尴尬狀态,現在倒是能用為數不多的攻擊技能努力輸出。
見藤蔓清理的差不多了,唐槐腳尖輕點藤蔓間特意留下來的空隙,黑色衣擺迎風飄動一晃眼輕盈地落地。
少頃匕首插進了女人的胸口,她的眼神陡然胸戾決絕起來。女人的身體開始極速膨大,撐圓的宛若皮球。
離唐槐最近的芙利斯反應神速,她柔軟的鞭身眨眼間裹住唐槐的腰,千鈞一發之際把她撈了回來。
熾熱的防禦陣登時開啟,将她們籠罩其中。憶苦思甜發動她的獨門絕技重生,燦爛的白光把她們的血量拉回了巅峰,滿的快要溢出來。
一系列動作不過彈指之間,女人的軀體猝然爆破,液體四散噴濺開來。大多灑在了防禦陣上被反彈潑出去,地面上沾上黏液的沙子頃刻間融化成一灘爛泥。
躲在一邊摸不清楚狀況的丘成探頭想看看打得怎麼樣了,就被當頭而來的毒液潑在臉上。
毒液無視他驚恐萬狀的哀嚎聲,丘成的五官逐漸模糊不清,化成白色的膿水順着衣服流了滿地。
蟲族們也沒能躲過女人的無差别攻擊,不同于丘成的生不如死,他們的死法懷柔的多,白光一閃直接消失。
防禦陣消散,丘熾大跨步向前,低頭俯視着醜陋不堪的弟弟。“你就這麼恨我,恨到要殺了我。”
她的聲音夾雜着不易察覺的哽咽,當一切都結束她的恨也煙消雲散,餘下的是身為姐姐的不解和心寒。
丘成無法回答她了。适才頤指氣使的人時不時抽動一下,嘴裡發出不成語調的嗚嗚聲。
唐槐剛準備說些什麼緩解壓抑的氣氛,眼前突然發黑,身形一晃差點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憶苦思甜忙扶住她,唐槐意識全無前感受到無雙正在死命掐她人中。
唐槐:“......”
她費勁地想擡手掰開無雙,卻堕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唐槐倏地睜眼,又是一陣心悸。她昨天醒來之後才得知,當天女人死後,繞過蒼玄帝國走水路的寒棱軍隊和手足無措的無雙她們碰上了。
聽她們說明情況後,寒棱軍隊快馬加鞭往羅蘭城趕和庫薇爾裡應外合,才将那部分蟲族剿滅殆盡,還順帶着揪出了偷襲羅蘭守将的半蟲人間諜。
“你命真大。”前前後後檢查了唐槐不下十次後,庫薇爾如此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