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珍前輩。”無雙恭恭敬敬道。“你認識我啊。”衣珍溫軟地笑。
“是的,我一直非常欽佩您對火元素的掌控。”無雙看似誠懇,但熟知她脾氣的唐槐知道,她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衣珍被哄得高高興興,扭過身和别的供奉閑聊起來。無雙等她徹底走遠,才恢複了街溜子似的站姿。唐槐迷惑地問無雙“你怕她?”
“你無法想象。”無雙沉痛道“一個防禦變态高的法師有多可怕,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想得罪衣珍。”
本來側對着她們的桑峤别過臉,極其細微地對無雙做了個口型,無雙就立刻心領神會“快坐回去,布瓦德要到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所有談笑風生的聲音跟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即刻消散,放在外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正襟危坐的猶如櫥窗裡的手辦。
布瓦德俊美的面孔冷若冰霜,他走路帶風坐到主位上,指節敲了敲桌面“開始。”
大廳裡落針可聞的寂靜,鷹鈎鼻的中年人起身,拿腔拿調地打破了沉默“異族近年來愈發猖獗,我建議在座的各位舉全國之力滅了異族。”
他的話像零星的火焰,點燃了保守派的怒火,高層們炸開了鍋。
“異族如果決定背水一戰,對人類将是無可挽回的損失!”
“不戰而怯,隻會讓異族更加肆無忌憚。”
“大舉進攻勞民傷财,屆時民不聊生,你負的起責任嗎?”
“停。”布瓦德前傾上身,莫大的威壓降下。八大供奉尚且能抗住,可平日裡歌舞升平的高層們已是滿頭的虛汗。
“大旱未必一定是異族所為。”白鴿緩緩開口。空氣短暫的凝結,布瓦德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說。”
“天災人禍,是世上最難提前預見的事。”即便正面承受壓力,白鴿仍然面不改色。
“我同意刺客的說法。”桑峤猶豫片刻後說“也許,真的隻是綠星時運不濟。”
八大供奉中的兩位都發了話,高層們也不好直接反對駁了聖殿的面子。但每當關鍵時候,總有人要來作妖。
“比起我們毫無依據的猜測,不如選出一位供奉弟子,潛入妖族栖身的塞格山脈一探究竟。”鷹鈎鼻的豆豆眼在對面的玩家當中掃視“畢竟妖族在異族中也是有名有姓的種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不懷好意。
供奉們面上不好直接拒絕,背地裡冷銳的眼刀把鷹鈎鼻捅成了篩子。“公爵這個提議不錯,聖殿采納了。”布瓦德一錘定音。
供奉們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不敢提出異議,隻能偷偷祈禱千萬别動自己的寶貝疙瘩。“刺客的徒弟去吧。”布瓦德意興闌珊。
安心吃瓜被cue到的唐槐“??!”
再瞅一眼自家老師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是。”白鴿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唐槐都覺得自己長期睡眠不足出現了幻覺,布瓦德嘴角貌似噙着似有若無報複成功的笑意,這不過那笑意轉瞬即逝。
覺察到唐槐目光的布瓦德淡淡看向她。
“快,表示表示。”無雙表面垂下的手,椅子下瘋狂戳她的衣角。
萬衆矚目下唐槐沒有時間組織語言,隻憋出兩個幹巴巴的字“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