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别怕。”舒槐語氣依舊柔和,仿佛能給予人莫大的勇氣。
“倉庫裡的逃生艙應該還能用,你快逃吧。”
這不是在演電視劇,二人根本沒有抱頭痛哭,推脫謙讓的時間。
男生呆呆地看了她半晌,狠狠抹了把眼淚用力點點頭轉身跑走。
劇烈的爆炸振聾發聩,少頃舒槐便與飛行器一起葬送在孤寂廣闊的宇宙間。
唐槐靜立在虛空中,無知無覺竟已淚流滿面。
黑氣侵襲而來,預想中被攪成碎片的血腥景象遲遲沒有到來。
唐槐悄咪咪睜開眼,卻頓時愣住。
靜谧的深林中,令人恐慌驚懼的黑沉夜幕下,零零散散的微光像星星般一閃一閃。
是螢火蟲。
唐槐猛然轉過頭,和溫雅英俊的青年對上視線。
千言萬語彙成無盡愛意和眷戀,無聲地瘋長,猜忌和懷疑脆弱的風一吹就頃刻間消散。
唐槐拉起秋澤的手,熠熠生輝的鑽戒推進他的手指。她棕色瞳孔泛着不易察覺的淚光“等的很辛苦吧?”
“不。”秋澤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不讨厭等待,因為接踵而至的永遠是重逢。”
雨水滋潤幹涸的土地,枯萎的槐樹再度發芽,一如初見時。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
唐槐跷着腿好奇地問秋澤“那天你坐火箭過去的?那麼快就找着我了。”
秋澤怒其不争地翻了個白眼“就不能是我擔心你的小命,擊電奔星趕過去的?歡歡脖子上的毛都薅秃了,還是我答應它每天的遛彎時間改到五小時這位爺才肯罷休。”
唐槐剛想接着問,芙利斯的消息就來了,噼裡啪啦和催債的一樣。
芙利斯:雲金國王被人下毒死了。
唐槐騰地坐起來臉色極為難看,手速狂飙剛要問她緣由,後續内容就發了過來。
芙利斯:太子登基後徹查這件事,循着蛛絲馬迹果真找到了偷渡者,居然是桑峤。雲金現在正向布瓦德讨說法,駐紮邊關的部隊也在隐隐朝寒棱進發了。
八大供奉雖大部分時間受聖殿派遣,聽布瓦德命令行事,但私下有沒有和本國聯系就說不準了。
畢竟是人之常情,布瓦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能想到人人自危的關鍵時期,桑峤鬧了這麼一出。不僅讓聖殿顔面盡失,還給了雲金個攻占寒棱的由頭。
唐槐心急如焚急急問道:無雙怎麼說?
芙利斯徑直扔下個重磅炸彈:她說桑峤不是受寒棱指派,完全是她個人謀劃的計策。
芙利斯:雲金皇帝早年去刺探寒棱國力,被桑峤的父親認出。他擔心暴露身份于是殺了桑峤全家,她親眼看着父母遇害卻沒有半點辦法。
唐槐覺得桑峤給無雙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腳。
這隻能證明她對雲金皇帝有私仇,無法解釋她為什麼要拖寒棱下水,還令無雙成了衆矢之的。
東窗事發她身為桑峤的嫡傳弟子,必定會受盡非議和揣測,甚至極有可能丢掉性命。
人類有句古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在桑峤身上使用似乎不太貼切,但唐槐就是不相信她會抛棄往昔的情誼,至無雙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