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黃山的時候,陸麟風病了,一場大病,險些要了他的命。
小茹和玉兒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是開一些很常規的傷寒之藥,後面來了一個遊醫,說需要藥引子,風花雪月。
什麼是風花雪月,就是長在懸崖上的兩株草,一株陰涼性寒,一株喜陽補氣,遊醫說兩株草都要,先給病人降溫,再給公子補氣。
小茹決心自己去挖,還沒爬上山,就摔了腿,大夫說她胡鬧。
玉兒去找了那個遊醫,讓遊醫描述,她将草藥畫下來,又雇了幾個乞兒,一人一兩銀,讓他們幫忙找這種草藥,找到就告訴她。
“這丫頭,有一套。”
皇甫誠再遇玉兒是在黃山腳下,乞兒們紛紛獻上草藥,對比圖片,有的還有點相似,有的完全貨不對闆。
玉兒忙了兩三天,再找不到藥,陸麟風就要病死了,大少爺一死,她和小茹都要陪葬。
“小丫頭,這種藥我有,但我有條件。”
皇甫誠懷疑玉兒已經想不起他了,但他覺得玉兒沒怎麼變,還是過去那個小豆丁,長高一點點的豆丁兒。
玉兒根本沒有選擇,她要麼答應這個人,要麼就等着陸麟風死掉,然後大家全部人一起死掉。
這種藥是真的有,但風花雪月是雅名,實際叫什麼,玉兒還沒查到,總之陸麟風退燒了。
三天之後,陸麟風從鬼門關回來,小茹傷了腿,是玉兒在燒水烹茶,在春光裡,她端着杯子走過來,穿着一身杏黃衣衫,當時她回頭,“大少爺,你醒啦?”
無端的,他想到了周姨娘寫的書,裡面有句話:我從遠方來,赴你一面之約。
小茹要養傷,暫時動不了,陸麟風隻得帶着玉兒先赴京,進城是午後,快到日落了,她問他:“少爺,你餓不餓?”
其實外祖家一定備了飯,但她餓了,得就她先吃。進了一家店,食材都是自己選的,有木牌子,玉兒隻選了兩樣,陸麟風讓她先坐,他稍後就來。
玉兒偏過頭去,瞧見店門口的大少爺,他身上的衣衫幾乎與天空同色,他的姿态仿佛如一隻輕快的雀鳥略過藍色湖水,他生得真是潇灑漂亮,讓人心曠神怡。
陸麟風也瞧見了汪玉兒,她不像陽光明媚,也不像雨後彩虹,她霧蒙蒙的,像與周圍隔着冷雨重重,他心裡說:如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