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聽着沒有動靜,在外頭拍窗戶,提醒王安,“睡覺,快睡覺了,她是你的媳婦,抱着她睡覺。”
玉兒不想和王安睡,和他扭打起來了,玉兒甚至想起了夏生給的剪刀,不如剪了他。
但王安根本不會,褲子都不脫,使勁折騰了兩下,洩了。
玉兒也不做聲,手上抹了點胭脂,往床上捏,顔色很淡,但也算見了紅。
鬧了半宿,王安睡了,玉兒起身,她自今早出門,還沒梳洗,想去柴房抱點幹柴,她需要熱水,梳洗一下。
柴抱出來了,但柴門沒鎖,她得去看看還有多少水,王家沒有水井,要水需要是走後頭河邊上,去提水。
水缸也是空的,玉兒無聲,拿了個扁擔,準備去後頭河裡提水,她是一定要梳洗的。
皇甫誠炸了九江猛龍寨主的老窩,那地兒無惡不作,逼良為娼,簡直惡貫滿盈,他單槍匹馬,被追了幾百裡,最後他連換幾艘船,才飄到下遊來了。
“誰,誰在那裡?”玉兒提燈。
“閉嘴,”皇甫誠一眼就看見她了,怎麼又是她,他說:“滅了燈。”
玉兒提燈走過去,照他臉上,“幹嘛了你,這麼狼狽。”
“我扶你起來,”玉兒說。
“不用,”皇甫誠将玉兒一拉,玉兒也坐下了。
後屋是菜地,不是荒野,“就這兒坐一會兒,我喘口氣。”皇甫誠說。
“嗯,”玉兒點頭,雙膝抱在一起。
一盞小燈點着,星夜也不明朗,皇甫誠問玉兒,“你多大了?”
“十五。”玉兒回。
“滿了麼?”
“滿了。”玉兒就是今日的生辰,但也無所謂了,她爹死了,娘賣了她,養不活,進了陸家,漂浮至今。
“玉兒,”皇甫誠忽然湊過來,親了玉兒一口。
玉兒知人事了,她已嫁人,當下沒說話,皇甫誠問她:“你跟了我好麼?”
跟是跟不了了,玉兒笑着,搖搖頭。皇甫誠問:“你喜歡他?”問的是陸麟風,那日她跟着陸麟風去拜訪李曼青,他就看出來了。
玉兒也不知道怎麼說,一下子撲到皇甫誠身上,手伸到他衣服裡。
皇甫誠抱住她,她坐在他懷裡,親他脖頸,有淚痕,嘴很軟,皇甫誠一把将她拉到身下,“玉兒,你真的?”真的願意?
玉兒解開自己腰封,這是她的嫁衣,她就當她是嫁給他了,就這一夜。
一夜清歡,皇甫誠奔襲千裡,本就累得很,睡着了,但睜眼的時候,玉兒就不在了,仿佛是他單方面做了一場春---夢。
天氣很熱,玉兒睡不着覺,王安幫她打蚊子,王媽說他沒出息的。
這天,王安非要纏着玉兒睡覺,玉兒燥得很,煩得很,擡手用燭台把王安敲了,王安後腦血流如注。
“哎呀,冤家,你這個冤家!”王媽端了綠豆稀飯進來,家裡本就不富裕,還在鬧幺蛾子,鬧!
王媽打了玉兒兩下,玉兒被揪疼了,忽然流了眼淚,王媽更是恨,使勁推了玉兒一把,“一邊去,滾!”
玉兒坐在床榻闆子上哭,王媽心更煩,一把拔了她頭上的銀簪,“你惹的禍,就用你的銀子。”
大夫是晚間才來的,玉兒頭昏昏的,她也沒氣力了,王媽讓大夫給王安看傷,大夫說不嚴重,皮外傷。
王媽氣順了一些,看玉兒也是病殃殃的,指着玉兒說:“您來都來了,幫她也看看吧,她也天天沒個好精神。”
玉兒靠在床上,伸出手來,大夫搭脈,沒準,又說:“勞煩姑娘伸另外一隻手。”
玉兒左右手都換了一遍,王媽怕她得了什麼大病,别是個病秧子,當下就問:“怎的,大夫,她啥問題,您倒是說句話啊。”
“還不是很明顯,有點像滑脈,我也捏不準,可能是日子還淺,興許是姑娘身子弱,都又可能,還是過幾天,我再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