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帚如炮彈般射向星空,卻在三十英尺高空突然解體。小天狼星墜落時竟在狂笑,撕裂的袍角間露出沃爾布加夫人留下的鞭痕。塞拉菲娜咒罵着躍出窗台,發梢凝結的冰晶在月光下織成降落傘,卻故意讓邊緣裂開三道缺口。
"咳咳...你故意的!" 小天狼星摔進稻草堆時咳出冰碴,掌心還攥着半截刻有蘭洛克标記的掃帚殘骸。塞拉菲娜用鞋尖挑起他下巴,冰藍瞳孔倒映着對方脖頸處跳動的動脈:"布萊克家的自殺傾向需要換個發洩口嗎?比如..."她将殘骸上的妖精符文烙在他手背,"和噬魂鴉玩俄羅斯輪盤賭?"
詹姆的鏡片在塔樓入口反光。當他舉着滋滋冒煙的煙花準備救援時,卻看見塞拉菲娜的金發無風自動,那些籠罩小天狼星的冰晶正滲出梅林聖殿的紋章——與魁地奇賽場屏障的圖案如出一轍。
此刻禁林深處的巨烏賊正将觸須探出黑湖。塞拉菲娜的龍皮靴碾過潮濕苔藓,聽着身後十英尺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小天狼星的跟蹤技巧比他弟弟拙劣得多。活點地圖在暴雨中洇濕的墨迹暴露了他的方位,但塞拉菲娜樂得陪他玩這場遊戲。
"出來吧,布萊克。"她突然轉身,魔杖尖端綻開的熒光照亮少年驚愕的臉。水珠從小天狼星的黑發滴落,在掃帚形耳釘上碎成星芒,"想知道我怎麼讓皮皮鬼吃癟的?"
三小時前,皮皮鬼在走廊傾倒的蟾蜍内髒突然懸浮成箭矢形狀。當惡作劇精靈試圖用糞蛋偷襲時,塞拉菲娜的無聲咒讓那些穢物在空中凝結成冰晶玫瑰——此刻她如法炮制,将小天狼星腳邊的泥漿塑成迷你火龍。
"梅林啊..."小天狼星看着龇牙咧嘴的泥龍吞掉自己半截袍角,"你把這叫壓制?簡直是把惡作劇升華為藝術!"他突然湊近,雪松香混着雨水的氣息撲面而來,"教我,條件任你開。"
醫療翼的窗棂在狂風中震顫。莉莉盯着自己纏滿繃帶的手腕,耳邊回蕩着龐弗雷夫人的歎息:"粉碎性骨折需要靜養三個月。"而那個從五十英尺高空墜落的金發少女,此刻正在走廊與雷古勒斯擦肩而過——她裸露的腳踝光潔如新,仿佛兩小時前血肉模糊的傷口從未存在。
"這不公平。"莉莉将止痛藥水砸向牆壁,玻璃碎裂聲驚醒了沉睡的護樹羅鍋。當藥液在地面蒸騰成鳳凰虛影時,她突然想起母親作為護士常說的話:有些天賦是基因彩票,而中獎者從不知曉幸運的代價。
雷古勒斯在魔藥課再次目睹神迹。塞拉菲娜的銀刀刺穿自己手掌,任由鮮血滴入沸騰的縮身藥劑。當藥液變成璀璨的金色時,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尖叫幾乎掀翻天花闆:"梅林級魔藥!無價之寶!"沒人注意到少女蒼白如紙的臉色,以及她藏在桌下顫抖的左手——這是她第七次試探梅林的底線。
"你在喂養它。"菲戈教授的聲音從陰影中浮出。老人機械義眼倒映着塞拉菲娜脊背的刺青,那些日光蘭紋路比三日前蔓延了半英寸,"每施展一次古代魔法,枷鎖就收緊一分。"
塞拉菲娜将愈合如初的手掌貼上冰冷石牆。牆内沉睡的城堡精靈發出滿足的喟歎,無數金色光點順着她的血脈遊走:"當我強大到能撕碎枷鎖那天..."她凝視着走廊拐角處偷聽的雷古勒斯,"這些偏愛會變成刺向敵人的利刃。"
暴雨停歇時,禁林深處的噬魂鴉群再次集結。蘭洛克機械義眼閃爍着怨毒的光,卻始終看不清霍格沃茨上空的真相——梅林為塞拉菲娜編織的幻象中,她永遠是個在圖書館打盹的普通少女。而真正的金發身影正立于天文塔尖,望着腳下蝼蟻般忙碌的人群,将掌心新滲出的血珠滴向萬丈深淵。
"再來。"她迎着飓風躍向黑暗,耳畔呼嘯的風聲中混雜着詹姆不甘的怒吼、莉莉壓抑的啜泣,以及雷古勒斯戒指與石壁摩擦的輕響。這次沒有施展任何防護咒,卻在墜地前被無形力量托起——城堡古老的靈魂正親吻她破碎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