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躲在轉角,看着那道金發身影遠去,不明白為何塞拉菲娜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她不知道,此刻的塞拉菲娜正盯着走廊壁畫上的梅林浮雕,想起《簡愛》裡那句被揉皺的 “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金紋在視網膜上投出齒輪殘影,将 “平等” 二字切割成機械零件 —— 在她的世界裡,情感的重量敵不過蘭洛克機械義眼的幽光,小天狼星的情史不過是齒輪縫隙裡的一片雪花,稍縱即逝。
一個慵懶的午後,陽光斜斜地灑進圖書館,将塞拉菲娜和小天狼星的影子拉得老長。塞拉菲娜靠在堆滿魔法古籍的書架旁,指尖把玩着一縷發光的發絲,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看向正翻找活點地圖的小天狼星,“布萊克,聽說你是霍格沃茨情場老手?兩年一個女友,這是真的?”
小天狼星翻找的動作一頓,灰眸閃過一絲驚訝,随即恢複玩世不恭的模樣,挑眉走近,“怎麼?安布羅休斯小姐開始關心我的情史了?”
“隻是好奇,什麼樣的姑娘能馴服這匹不羁的狼。” 塞拉菲娜歪頭,金紋在陽光下流轉,像在無聲嘲笑。
小天狼星伸手撐住書架,将她困在懷中,“可惜,她們都沒能讓我停下腳步,直到...” 他故意停頓,看着塞拉菲娜眼底跳動的微光,“直到某顆金色流星,撞碎了我所有的計劃。”
這句堪比《簡愛》中 “你以為我會因為貧窮而放棄愛你嗎” 的告白,讓塞拉菲娜的呼吸驟然一滞,她倉促間用嗤笑掩蓋悸動:“油嘴滑舌,不過,别想用這些話糊弄我,我可沒那麼好騙。” 她轉身走向窗邊,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而這一切,都被遠處悄悄觀察的莉拉看在眼裡,嫉妒的火焰再次在莉拉心中燃燒。
莉拉的指甲在床幔上又刻下一道渡鴉輪廓。三周前那場混着血腥味的親吻後,她每晚都能夢見小天狼星沾着龍血的手指劃過自己脖頸。此刻透過打人柳洞窟,她看見那雙手正托着塞拉菲娜在月下旋轉,少女的笑聲讓腕間的淤青都泛起珍珠光澤。
滿月沉入黑湖時,塞拉菲娜踩着第三個黑巫師的脊骨抽取記憶。暗紅絲線纏上手腕的刹那,帶着雪松香的熱氣呵在她後頸:"上次接吻是蘭洛克作祟..."小天狼星的犬齒擦過她愈合的咬痕,"現在算什麼?"
她轉身時撞進一片結痂的胸膛。少年掌心的繭撫過鎖骨刺青,激起的金星火花在空中織出梅林聖殿投影——與湖底沉睡的圖騰嚴絲合縫。當他帶着黑湖潮氣的唇壓下來時,塞拉菲娜嘗到了命運絲線熔化的味道。那些被刺青吞噬的星光從齒縫溢出,将兩人纏繞成發光的繭。
"你的心跳,"她拽着對方領帶迫使他俯身,"比人魚唱挽歌還有趣。"小天狼星扣在她腰後的手驟然收緊,這個本該克制的吻突然染上血腥味。當他的舌尖卷走她唇上滲出的金血時,湖底聖殿傳來十二道鐘鳴。
雷古勒斯在懷表内側刻下新的如尼文,表盤滲出藍血恰好是塞拉菲娜今天的裙擺顔色。家族藏書室羊皮卷的預言在腦海浮現:當刺青吞噬第一千顆星辰,守誓者将見證梅林埋藏的真相。此刻少女鎖骨處跳動的第744道微光,正将他袖口的暗紋灼成灰燼。
"安布羅休斯絕對用了迷情劑!"瑪麗在禮堂的尖叫被墜落的槲寄生打斷。塞拉菲娜踏着晨露經過廊柱,那些淬毒的議論在觸及她皮膚瞬間化作精純魔力——梅林正殷勤地将惡意烹煮成她的養料。
小天狼星在醫療翼把玩着染血的藍寶石碎片,看龐弗雷夫人為他的"飛行事故"塗抹白鮮。"等你的阿尼馬格斯..."塞拉菲娜将福靈劑澆在雷古勒斯送來的果籃上,毒蘑菇在金光中跳起華爾茲,"...長出第三隻眼睛時..."她的輕笑被少年突然的啃咬截斷,繃帶下的渡鴉烙印正蠶食着治愈魔法。
當莉拉第一百次劃破床幔時,塞拉菲娜正騎在巨烏賊觸須上俯沖。暴雨洗刷着兩人交纏的金發與黑發,那些被世界抹除記憶的旁觀者永遠不會知道——最危險的迷情劑,是絕望者相擁時呼出的星辰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