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笑聲混着夜風卷進黑湖:“傻鳥,我的阿尼馬格斯形态是渡鴉,該怕的是你被我啄秃羽毛。” 話未落,吻已落在她額間,帶着不容置疑的溫柔,“下次試煉,我會變成渡鴉守在你袖口,連梅林的結界都别想攔住我。”
塞拉菲娜閉上眼,任由他的氣息籠罩自己。金紋在兩人相觸處亮起,織成細密的保護咒,卻在心底某處,為這個違背菲戈教授警告的秘密,悄然留出一道裂縫。就像此刻,他指尖劃過她後頸的動作,比任何古代魔法都更讓她戰栗 —— 那是比試煉更危險的,無法用咒語抵禦的,名為 “信任” 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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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芬多塔樓的螺旋樓梯上,塞拉菲娜被突然出現的黑袍身影撞得一個踉跄。斯内普像一隻巨大的蝙蝠掠過她身邊,油膩的黑發甩出一道弧線,留下若有似無的苦艾酒氣息。
斯内普嘴角扭曲成一個假笑:"忙着給你的小女友當看門狗?真感人。"他黑袍翻滾着消失在轉角,卻在擦肩而過時故意用書包帶勾了一下塞拉菲娜的包帶。
"别理他。"塞拉菲娜拉住小天狼星的手腕,感受到他皮膚下跳動的脈搏。她踮起腳,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這個動作總能讓他安靜下來,"他最近加入那個...你懂的。"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低頭将臉埋進她的金發。那些陽光般閃耀的發絲間有黑湖水的清冽氣息,與他記憶中安布羅休斯莊園玫瑰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當他親吻她耳垂時,藍寶石耳釘的涼意與唇瓣的熱度形成奇妙對比——就像她本人,看似冰川般疏離,實則藏着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火焰。
塞拉菲娜安撫住暴怒的小天狼星,直到确認斯内普走遠她們才檢查書包——多了一本燙金日記本,封面"T.M.裡德爾"的字母正吸收着走廊火炬的光。
"伏地魔的禮物?"她冷笑。結合小巴蒂的威脅和斯内普的反常,答案呼之欲出——黑魔王換了種迂回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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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休息室的爐火即将熄滅,殘火星子在塞拉菲娜膝頭的日記本上投下搖曳的影。二十分鐘的沉默後,湯姆·裡德爾的虛影終于從紙頁間升起,銀灰色長袍拂過空氣時帶起細不可聞的咒文波動。她後頸的汗毛豎起 —— 不是因為威脅,而是那雙深褐色瞳孔映出的,是食死徒密報裡關于她二年級的碎片:三次從天文塔墜落,五次在魁地奇比賽故意卸除掃帚緩沖咒,每次被救後躲在盥洗室撕咬自己的校服袖口。
“看夠了嗎?” 湯姆的微笑精準得可怕,唇角弧度卻在觸及她手腕舊傷時微微僵硬,“食死徒們總說你像被詛咒的機械玩偶,卻沒人看見你墜樓時眼底的解脫。”
塞拉菲娜的梳子齒尖絞住金發,指節泛白。記憶如齒輪倒轉:十二歲生日前夜,她故意撞開天文塔護欄,墜落時盯着黑湖想 “如果這次死了,母親的項鍊會不會停止灼燒”。湯姆的聲音像毒蛇吐信,舔舐着她刻意遺忘的傷口:“魁地奇決賽時你讓遊走球撞碎自己三根肋骨,卻在醫療翼對龐弗雷夫人說‘隻是意外’。安布羅休斯,你在害怕什麼?害怕自己真的是提線木偶?”
“食死徒的情報網還兼修八卦?” 她冷笑,梳子突然化作銀蛇咬向虛影手腕,卻在觸及的瞬間崩解成金粉,“還是說,伏地魔靠偷聽女生盥洗室來制定戰術?”
湯姆的虛影閃過一絲裂痕,很快恢複優雅:“我看見你在黑湖練習窒息咒,直到肺葉充滿足足三分鐘。”
他的指尖掠過她鎖骨處的淡金紋,那裡有道幾乎看不見的齒痕,是去年被攝魂怪襲擊時,她咬碎自己舌尖留下的,“你在試探底線,像囚徒用指甲劃刻牢籠的鐵欄。但小天狼星 —— 那個把掠奪者勳章當玩具的純血公子,真能理解你每次魔力暴走後,躲在魔藥櫃裡吞噬自己的恐懼?他不過是鄧布利多棋盤上的傀儡,用惡作劇和假笑僞裝成你的救贖,卻不知道自己也是老蜜蜂手裡的提線木偶。他的愚蠢隻會把你拖進鳳凰社的棋局,讓你替他們承受本該由純血老古董們承擔的詛咒。”
“住口!” 塞拉菲娜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即将要做的事,會把你推向更深的深淵。" 湯姆繼續道,眼神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你一定很孤獨吧,塞拉菲娜。小天狼星或許能陪你胡鬧,但他根本不了解你真正的恐懼與掙紮。他無法分擔你背負的秘密,更不可能成為你真正的同行者。加入我們,至少你不必再獨自面對這一切。"
他剛要開口詢問試煉的詳情,突然,聲音不受控制地變成了走調的童謠:"泡泡怪布魯克最愛吹泡泡~" 湯姆的虛影劇烈閃爍,他英俊的面容扭曲成滑稽的鬼臉,雙手在胸前慌亂比劃出停止手勢,這個破綻讓塞拉菲娜想起小天狼星被皮皮鬼潑糞時的狼狽 —— 但更令她心驚的,是湯姆在失控前最後一刻,用蛇佬腔無聲說了句 “你在害怕孤獨”。
“梅林的蕾絲内褲!” 她笑倒在沙發上,卻在淚光中看見日記本封底浮現新字:你數着心跳等待反重力咒生效的夜晚,星軌都在為你哭泣。當虛影消失的最後一秒,湯姆指尖劃過她發梢的動作,與雷古勒斯上周替她别羽毛筆時如出一轍。
當她最終把日記本鎖進施加了反探測咒的龍皮箱時,封底浮現一行小字:
你以為的偶然,恰是精心設計的必然
她盯着這行字看了三秒,突然對着空氣說:"告訴蘭洛克,想挖我眼睛就親自來。" 這是說給可能存在的監聽咒聽的,聲音卻比平時輕了些,仿佛害怕驚醒那個在她心底偷偷紮根的、對湯姆·裡德爾外貌的可恥心動,"至于伏地魔... 他的蠟像藝術還是留給貝拉欣賞吧。"
馬爾福莊園地窖,伏地魔的蛇瞳映着日記本傳回的畫面:湯姆·裡德爾的虛影在崩潰前,偷偷在樂譜邊緣畫了隻斷翼渡鴉,腳爪下踩着破碎的齒輪。“有趣。”
他的指尖摩挲着挂墜盒,蛇形鎖扣與塞拉菲娜鎖骨處的金紋産生共振,“安布羅休斯的自毀傾向,比蘭洛克的機械軍團更有價值。她不是在對抗敵人,是在對抗更沉重的枷鎖。小天狼星的幼稚愛情,不過是給她的牢籠鍍了層金 —— 而我們,能給她真正的理解。”
“主人,需要加強心理暗示嗎?” 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從陰影傳來,“布萊克逆子的惡作劇,顯然沒能觸及她的核心 ——”
“夠了。” 伏地魔打斷她,蛇信般的舌尖舔過嘴唇,“老蜜蜂派隻隻會吼叫的獅子當誘餌,卻不懂那女孩需要的是能看懂齒輪裂痕的銀蛇。” 他望向地窖深處,那裡藏着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最新畫像,袖口隐約可見與塞拉菲娜同款的齒輪護腕,“讓年輕的布萊克繼續扮演迷途羔羊,記住 ——” 他的聲音突然放柔,“要讓她相信,隻有食死徒的懷抱,能接住她墜落時的碎片。”
地窖深處,雷古勒斯的銀蛇懷表突然發出幾乎不可聞的蜂鳴。他望着袖口新烙的金紋咒,那是今早塞拉菲娜替他修補黑魔标記時,偷偷織入的 “平安” 圖騰。鏡面倒影中,她在公共休息室笑出眼淚的模樣,與昨夜在鍛造室校準星盤時的脆弱重疊 —— 原來梅林的屏蔽咒,對懂得凝視齒輪裂痕的人,總會留出一道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