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報複回來了嗎？”三皇子吓得流出淚來，隻覺得這不是他二哥，而是吃人的鬼魅。

“隻是幼時不懂事，何至于此，就剩我們兄弟三個了，我們當相互扶持...”五皇子強自微笑着，試圖讓殷弘烨心軟。

殷弘烨将劍一揮，那森寒的劍尖就指在了五皇子的鼻尖，五皇子登時吓得身體僵直，閉口不言。

他毫無感情地彎起眼角，帶着涼意道：“确實，幼時你們的母妃為了争寵，利用你們，頻頻陷害我的母妃，害的我母妃為證清白死去，可總歸也是父皇他放任的。”

“可哪怕讓你們的母妃以更凄慘的方式死去，我的憤怒仍是無法平息，”他将劍下移，看了看兩人，眼中多了些憐愛，“所以，用你們的性命贖罪吧！”

“瘋子，”三皇子似是也怒極，“你害了我母妃，又來弑殺手足，會遭天譴的。”

“哈，那你們也看不到了。”殷弘烨輕笑一聲，一道白光閃過，三皇子的腦袋就掉了下去，那黑色的瞳孔裡赫然殘留着驚恐。

兜頭一股熱血灑在臉上，五皇子眼神呆滞，顫抖着，竟是吓得尿了褲子。

“不，不要殺我。二哥，我可以把皇位給你，不要殺我。”五皇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着，他想爬過去求饒，可被捆的太緊，隻能在原地顫抖。

“五弟，真是天真，皇家哪裡有親情呢！”

“噗哧！”一道血線飙出來，将殷弘烨半身衣衫染得血紅。

他大笑着扔下染血的長劍，用帕子擦了擦手，踩着屍體走了出去。

“收拾幹淨，他們府裡的家眷一個都不留。記住，還有太子府。”

“是，殿下。”暗衛領命，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殷芷容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聲音顫抖，“二哥，難道就不能讓那些孩子活着嗎？”

“活着？”殷弘烨臉色奇怪，疑惑地問道，“讓他們活着将來找我報仇嗎？我可不是如此心善的人。”

緊接着，他嗤笑一聲，警告道：“四妹，你可别讓我失望啊！”

“待會兒去見父皇，你可别露出破綻來。那老東西也是找了高手保護的，若不能一擊斃命，死的就是你我，”

“我...知道了。”殷芷容面色更白，想到殷弘烨很辣的手段，心間掙紮不已。或許，她錯了。江山交給二哥真的可以嗎？

“别想着後悔，畢竟後悔也晚了。”殷弘烨輕輕笑着，拍了拍殷芷容的腦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殷芷容想要作嘔。

他微微俯身，如毒蛇一般低語，“我的好四妹，父皇若是知道了，無非我們一起死了罷了。他大可找個宗室的孩子繼位，看都不會多看我們的屍體一眼。你可别讓我失望。”

長長的宮道裡，殷芷容臉色蒼白踉跄地走着，攙扶着她的侍女小桃擔憂地看着，卻不敢多語。天空依舊時不時地響着悶雷，卻是好一陣沒再下雨。

終于，穿過漫長的回廊後，她到了老皇帝所在的養心殿，縱是嘴唇慘白顫抖，她仍是求見這個天下的統治者，她的老父親。

不一會兒，通傳的小太監腳步輕輕地快步走了出來。

“四公主，陛下讓您進去。”

“吱呀！”“哐！”

“父皇...二哥他瘋了！”殷芷容帶着一身冷香，悲戚地上前重重跪在地上，“二哥他...他将三弟和五弟都殺了，他還要兒臣诓騙父皇，殺了您。”

她雙手捂臉痛哭出聲，“若不是兒臣聰慧，怕是也見不着您了。”

老皇帝神色不明地看着一身素袍的殷芷容，她所說的倒是和暗衛報上來的一樣。

他用沙啞的嗓子平靜地問道：“你就不恨我，殺了你母妃。”

“父皇終究是父皇，您寵愛我多年，女兒怎會恨您？”殷芷容眼睫低垂擋住所有情緒，隻垂淚道，“怪隻怪母妃命薄，沒有福氣。”

“好，你倒記得是我的女兒。”老皇帝有些欣慰，想到二子身邊的高手，他眼中閃過厲色，将一塊令牌從袖中掏出來，看向大太監，大太監連忙伸手接過，“拿着出去，告訴他，将我二子殺了，算是還了恩情。以後不用他保護我了。”

想到那去年找來的，隐蔽在暗處神鬼莫測的刀客，大太監打了個冷顫，像捧着燙手火爐一般小心翼翼，連聲道：“是...是...陛下。”

老皇帝看着大太監走遠，這才看向自己的女兒，他神色難以分辨，隻淡淡道：“小四，你就先回去吧，等我處理好你二哥再說。到時候也許從宗族裡挑選的孩子還要你輔佐也許。”

“是，父皇。兒臣告退。”殷芷容流着淚被侍女攙着離開，頭一直未曾擡起，仿佛傷心地連走路的力氣都失了大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