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敏治療很成功,僅僅半個月,赫淵便沒有接觸發抖的症狀了。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卧室,景舟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
alpha的體溫比常人略高,透過薄薄的睡衣傳遞過來。他微微動了動,發現赫淵的手無意識地放在自己的發頂,呼吸均勻而綿長。
景舟小心翼翼地擡頭,赫淵的睡顔近在咫尺。
平日裡總是緊蹙的眉頭此刻舒展開來,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唇線也不再緊繃。
他看得入神,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赫淵的鼻尖。
“醒了?”赫淵突然開口,聲音帶着晨起的沙啞,眼睛卻還沒睜開。
景舟吓了一跳,随即笑起來:“裝睡?”
赫淵這才睜開眼,漆黑的眸子裡映着晨光和景舟的臉。他收回手:“你一動我就醒了。”
兩人靠的很近,作為beta,景舟平時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此刻卻莫名覺得赫淵身上有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赫淵,”景舟突然想起什麼,仰起臉問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赫淵明顯怔了一下,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别過臉,聲音悶悶的:“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嘛。”景舟得寸進尺地往他頸間湊,“我聽omega同事說,alpha的信息素各有特色,有的像烈酒,有的像森林…你的是什麼?”
赫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身上已經有我的味道了。”他的聲音低沉,“雖然你自己聞不到。”
景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坐起身來,轉身問道:“真的?”
“嗯”
聽到肯定答複,景舟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他:“今天,你的症狀感覺怎麼樣?”
他看到赫淵動了動嘴唇,然後回答:“沒什麼感覺,你碰下我試試。”
聞言,他湊過去擡手環住赫淵的脖子,見他沒有劇烈發抖,終于放下心。
“那到底是什麼味道?”
赫淵撐起身子,無奈地看着景舟。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平日裡冷峻的輪廓柔和了許多。“…...雪松。”他終于開口,“混合一點香根草。”
“雪松?”景舟眼睛一亮,“像冬天森林的味道嗎?”
赫淵輕輕“嗯”了一聲,準備起身,卻被景舟拉住手腕:“再躺一會兒。”
醫生先生皺了皺眉:“已經七點半了。”
“就十分鐘。”景舟拽着他,“我們剛在一起的第一天,就不能破例一次?”
赫淵看着景舟的眼睛,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重新躺下。
“有點好奇你的味道......”景舟的聲音悶在自己的睡衣裡,“好不公平,omega和alpha都能聞到彼此的信息素。”
赫淵的手撫上他的後腦勺,指尖穿過柔軟的發絲:“beta有beta的好處。”他頓了頓,“不會被信息素影響判斷,也不會受發情期困擾。”
景舟擡頭看他:“那你呢?你會被omega的信息素影響嗎?”
“不會。”赫淵回答得很幹脆,“我有抑制劑。”
這個回答讓景舟心裡一甜。他知道赫淵作為頂級alpha,肯定遇到過不少被omega信息素吸引的情況,但他選擇了抑制劑。
但一想到這裡,他忽然回憶起那個人渣的所作所為。他從來沒有碰過自己,雖然有時候發情期想要強迫自己,但好在景舟本人意志堅定,并不想發生關系。
但這個時候林晟總是借口說自己太難受了,出去和alpha兄弟住幾天,而景舟則是心疼他,放他出去和朋友住了。
現在想想,百分之一百是去找别的omega了。
赫淵仿佛讀懂了他的内心,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下。
景舟回神,他越發大膽。
“讓我再試試......”他不死心地湊近赫淵的腺體位置,鼻尖幾乎貼在那處皮膚上,“說不定能聞到一點點......”
赫淵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alpha的本能讓他對腺體被接近異常敏感。但他沒有推開景舟,隻是呼吸變得略微急促。
景舟專注地嗅聞着,突然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冷冽如雪後松林,卻又帶着香根草特有的溫暖底蘊。那一瞬間的感知轉瞬即逝,卻讓他心頭一震。
“我好像......真的聞到了!”景舟驚喜地擡頭。
赫淵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随即變得深邃。他伸手撫上景舟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beta通常聞不到信息素......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被alpha或者omega咬過腺體,或者......”赫淵的聲音低了下去,“感情強烈時,會有短暫感知。”
景舟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嗫嚅道:“我......沒被他咬過腺體。”
赫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迅速轉移話題:“該起床了,我去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