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可能是香槟的緣故。”他揉了揉眼睛,“不過我不想這麼快結束今晚。”
赫淵的唇角微微上揚,他招手示意服務員結賬,然後對景舟說:“我知道附近有個地方,夜景比這裡更好。”
走出餐廳時,夜風輕輕拂過兩人的面頰。景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赫淵立刻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他肩上。
“不用……”景舟剛要推辭,就被他裹得更緊,這個動作讓人安心極了。
“要去哪裡?”景舟好奇地問。
赫淵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牽起他的手:“跟我來。”
他們沿着燈火通明的街道步行了約十分鐘,來到一座跨江大橋上。
這裡沒有餐廳裡精緻的燈光,卻有着最純粹的城市夜景,江水倒映着兩岸的霓虹,宛如一條流動的星河。
“這裡……”景舟趴在欄杆上,眼睛閃閃發亮,“我好像來過。”
赫淵站在他身側,手臂自然地環住他的腰以防他太過前傾。“大學時很多人都經常來這裡。”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溫柔。
景舟閉上眼睛,任由夜風拂過面頰。
模糊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現——夏夜的蟬鳴,冰鎮的汽水。
他忽然睜開眼:“我記起來了,有次我和你還有另外幾個同學在這裡待到淩晨,結果宿舍關門回不去了。”
赫淵低笑出聲:“最後翻牆進去,還被保安追了半棟樓。”
“是你把我托上去的!”景舟轉身面對赫淵,興奮地說,“我那時候還笑你平時一本正經,翻牆倒是很熟練。”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往日的畫面便如潮水般湧來。
景舟絮絮叨叨地說着突然想起的片段,赫淵安靜地聽着,時不時補充一些細節。
夜越來越深,橋上行人漸稀,但他們誰都沒有提出要離開。
“冷嗎?”赫淵注意到景舟的手指有些發涼。
景舟搖搖頭,卻還是被赫淵拉進懷裡。
alpha的胸膛寬厚溫暖,心跳聲穩健有力。景舟把臉埋在他肩頭。
“我還是想問你,赫淵,為什麼對我好?”
赫淵的下巴輕輕蹭着他的發頂,依舊不正面回複:“景舟,我會一直對你好。”
他們在橋上又停留了許久,直到景舟開始頻繁地揉眼睛。
赫淵這才攔了輛出租車,準備回家。
車上,倦意濃濃的景舟不自覺地靠在了赫淵肩上。
赫淵調整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些,手指輕輕梳理着他柔軟的發絲。
車窗外的霓虹燈在景舟熟睡的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讓他看起來像個得到心愛玩具後安然入睡的孩子。
到達目的地後,赫淵輕聲喚醒景舟。
beta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下車,直到電梯裡才完全清醒過來。“我睡着了?”他揉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赫淵笑着替他整理被壓皺的衣領:“睡得挺香。”
兩人進門後,景舟跟在赫淵身後開口:“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赫淵走近,輕撫景舟的後頸:“沒有多重要,我們可以創造新的記憶。”
景舟擡頭望着赫淵,燈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今晚可以不分房睡嗎?”
赫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慢慢低頭,在景舟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如果你願意的話。”
景舟沒有回答,隻是牽起赫淵的手,帶他走向卧室。
兩人洗漱完,景舟躺在床上,湊近身前的alpha,紅着臉說道:“想接吻。”
赫淵心頭一熱,伸手将人攬入懷中。
這個吻不同于平日的一觸即分,也不同于易感期的攻勢猛烈,而是柔情似水,欲罷不能。
景舟的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他後頸的皮膚。
當赫淵的手探入他襯衫下擺時,景舟輕輕顫了一下,但沒有躲開。
“等等……”就在氣氛逐漸升溫時,景舟突然推開赫淵,臉色有些發白,“我……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赫淵立刻停下所有動作,雙手捧住他的臉:“怎麼了?”
景舟的呼吸有些急促:“那個人……他之前也……”話沒說完,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赫淵将他帶到床邊坐下,輕輕拍着他的背:“深呼吸,沒事的,我們什麼都不做。”他倒了杯溫水遞給景舟,神色黯淡:“告訴我你想起了什麼?”
景舟捧着水杯,指節發白:“他想強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我沒有同意,他沒有得逞。”
赫淵在他面前單膝跪下,握住他冰涼的手:“看着我,景舟。”
“我永遠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可以停下來。”
景舟望着他堅定的眼神,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他放下水杯,主動傾身抱住赫淵:“我知道你不會,是我的問題。”
赫淵溫柔地回抱他:“不是你的問題,我們有的是時間去克服。”
那晚,他們相擁而眠,僅此而已。
赫淵的手臂給景舟當枕頭,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他的後背,直到懷中人的呼吸變得綿長平穩。
他們睡到第二天九點鐘,易感期的假期結束,下午就輪到赫淵去醫院坐診。
他低頭看着枕邊人安詳的睡顔,忍不住在那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景舟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了鑽,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