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晚,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
再一次見到瞳兒的人,他們已經有了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不用她開口,也知道她要說什麼。
這次沒有人讨論,他們互相警視着,考慮明天推出誰合适,也要防備被推出。
許成諾、莫信怕是最從容淡定的人了。
莫信是一直都不在意,他倒是好奇許成諾鎮靜的原因。
半夜再度探窯廠,許成諾、莫信沒有驚動他人,已經輕車熟路的他們很快來到陶窯。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将看守的人打昏後才進入暗道。
有了自制的火把,可以看得更清。在經過地下室的暗門時,他們把門合上了,打算直接從另一頭出去。
許成諾找到上次标記的地方,因為門的四條縫正好和拐角及牆的上下相貼合,比較不容易察覺。
他用火把照了照門縫,隻在門底部看到遮擋物。
許成諾猜測底部另一頭被東西堵住,他用力推門,聽到沙沙聲,門緩慢地開啟了。
門一開的時候他們就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臭不辨的氣味,就像腐屍裡開出了妖豔的花。
莫信走進去才發現裡面的地上挖了一個坑,坑裡正好放了塊等大石頭,那石頭抵着門。而此時石頭被許成諾被推得帶着坑移行,在地上拖出一條坑道。
許成諾打量起四周,這是一個石室,正好被剛才的門截去一角,而最惹眼的是地上放着很多沒有封口的罐子。許成諾湊近一看,發現每個罐子裡面都裝着一對被液體泡着的眼球。那些眼球已經泛白,瞳仁變得渾濁,有的被泡得脹大了一圈,變得透明;有的已經破裂,連帶着液體也是污濁不清的。也不知道那液體是用什麼配的,氣味真是獨特。
一屋子的眼睛靜靜地懸浮在液體中,盯着他們。
沒注意到危險,許成諾沒再注視那些詭異的眼球,他回頭去看門。門的另一側有石把手來控制開合,許成諾把門關上,放回石頭,把坑填了回去,踩平。
好在門邊沒有陶罐,沒有打碎什麼。這麼被許成諾一複原,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什麼來。
莫信:“你看,這裡有個盒子。”
這是一個木做的方形盒子,高有十厘米,長寬高比例是3:2:1。做工精緻,上面繪有九幅小圖,也可能是圖形文。拿起來有些重,晃了晃可以聽到重物撞擊的聲音。
許成諾接過看了看,又搖搖聽了聽聲音,果斷拿出銅片,插入縫中劃了一圈,直接将機關暴力破除。打開一看,是本石闆書。
拿到那本書,他聽到有聲音告訴他那是一本巫術集,拿着可以使出巫術。可是他連字都看不懂,而且哪來的聲音?好像是直接響在耳邊,聲音像是上次說遊戲開始的人的。他注意到莫信似乎沒有聽到這聲音。有點意思,他抛了抛手中的書,這就是所謂的特殊物品?可以拿回去讓李立看看,他好像懂這文字?
莫信:“你就這樣把盒子弄壞了?”
許成諾:“我們把書拿走,她打開一看也會發現。來,你把盒子放回原位。”
書拿出來後,盒子就輕了不少,也罷,便看什麼時候被發現吧。
拿了書,這屋子也沒什麼可以值得關注的,許成諾便着手尋找真正的門,要他說,挖這個暗室的人也是運氣好,正好挖到另一條暗道。
其實這門也不用怎麼找,就是一木門,在牆上很明顯,隻是門在外面被拴上了。
既然已經幹了暴力的事,幹脆暴力到底吧!許成諾直接用了勁,把門暴力推開。
“咔嚓”,有什麼斷裂了,掉落在地,門應聲而開。
好吧,已經這樣了,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他們直接走出密室。
這條暗道和剛才的密室一樣,不但更寬敞,也更高,他們的終于可以直立行走了。
也可以看出來這條暗道更粗糙,牆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從痕迹上來看才挖沒幾年。
許成諾故意落後一步和莫信并肩走,手時不時的會碰到莫信。
這條暗道不長,不一會兒就走到底了,盡頭是個枯井,井壁不光滑,他們直接攀了上去,就到了瞳兒的院子裡。許成諾進去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怕被發現,也沒有仔細翻就出來了。
這次也不算空手而歸,他們返回窯廠,把儲藏室的暗門弄回去,就回住所休息。
他們就被女生的尖叫聲吵醒。
女生那邊傳出慌亂的聲音,兩女生跑到他們那,驚慌失措地喊:“啊!死人了!死人了!”
何銘輝打了個哈欠說:“昨兒不也死了人,有什麼好怕的。”
此時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彼此間都看不清,隻有隐約的輪廓。
大家聽到方菲驚恐地聲音,“陳茜死了!屍體都僵硬了!我摸到了!我竟然和死人睡了一晚!啊!啊!啊???——”
“夠了!别再叫了。”
方菲聽出是墨一塵的聲音,連忙移向他,撲入他的懷中,抱着他瑟瑟發抖,“嗚嗚”。
許成諾拿出沒用的火把,用火折子點燃,四周瞬間明亮了。
李立走到楊柳邊,抱着她,無聲安撫。
方菲看到火光也鎮靜下來,她說:“一定是瞳兒幹的!她用巫術殺死了陳茜!
他們一起來到女生的卧室,看到陳茜面容安詳的躺着那裡,手放在腹部平卧,就像隻是睡着了,不去探鼻息和觸摸她的身體,都不知道她死了。
李立想到王寶發的屍體也是這樣,表面沒有其他傷口,沒有掙紮的痕迹,面容也不帶痛苦。
連續死了兩個人,衆人心頭有些沉重,不知到接下來還會不會死人,但是被瞳兒挖眼顯然不隻是瞎了這麼簡單。
何銘輝轉了轉眼球,瞥向抱着楊柳的李立,暗自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