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都去了外面,可這裡距離門口不遠,清脆的巴掌聲外面人都能聽的到。
燕瞿偏頭看到外面人正在議論紛紛,柏尋今年二十四了,那麼大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打,屬實挺難堪的。
柏榮年估計也氣,好好的一個六十大壽最後節骨眼上鬧出事,笛寒大聲嚷嚷跟沒腦子的人一樣。
“不是,踹人的是我,您打他幹什麼?”笛寒的那張嘴叭叭的說個不停。
燕瞿被人扶着走近看了看他聽見,柏尋壓抑的說:“笛寒閉嘴。”
笛寒還想說什麼,見到柏尋正過來的臉也閉嘴了,他雙眼很紅樣子委屈,身體緊繃跟一道筆直的線一樣。
柏尋很好看符合大衆對男性的審美,甚至還要更上一層,他身上與生俱來帶着貴氣,更是把美又添了抹色彩。
柏尋看着比自己矮半頭的柏榮年說:“對不起,毀了您的壽宴。”柏尋繃直身體低頭認錯,在一旁的笛寒張了張嘴覺得很苦澀,心裡一直念叨“憑什麼”。
柏榮年卻不滿,抓起旁邊放在架子上的花瓶朝着柏尋砸過去,花瓶碎了一地,外面的人紛紛往裡看,議論的聲音更大了。
“沒用的東西!這麼多年了還依然沒有!”柏榮年渾厚的聲音喊着。
花瓶的碎片崩到燕瞿腳邊,燕瞿低頭去看腳邊的碎片,再擡頭時對上的柏尋發紅的眼,燕瞿張口說不清楚那雙眼裡,究竟藏着什麼。
隻看見柏尋頭上一瞬閃氣的藍光,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一路漲到八十五才算停下。
燕瞿笑了起來,他都那麼努力了,還沒柏榮年的一巴掌威力大。
被視為陰溝老鼠的人,看到自诩高貴的人如此狼狽如此沒有尊嚴,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訓斥被毆打,簡直難堪到無地自容。
而引起這件事的人,隻是被人攙扶着安撫着,跟個完美受害者一樣,站在旁邊觀摩着。
燕瞿抿嘴他不知道該說話什麼,隻知道這件事達到了他的目的,柏榮年怎樣教訓柏尋他都不在乎,這事也不是他引起的。
要怪就怪笛寒是個智障,老人家大壽上就敢出手,還不避着人。
白助理不知道從哪裡匆匆趕來,今天不用上班燕瞿給他放了假,可能是燕庭聽到了什麼動靜吧。
“您沒事吧?”白助理看着他渾身濕透的樣子有些緊張,“要不要去醫院。”
燕瞿搖頭錯開去看柏尋的視線,他突然覺得,柏榮年也是個不懂事的人,打孩子應該關上門,而不是大門敞開讓人去看。
這樣不僅是柏尋沒有面子,他這個六十歲的老壽星更沒有面子。
白助理還是要堅持帶他去醫院,怎麼也要讓家庭醫生給看看,确定了沒事他才能給燕庭彙報。
要走的時候,一位身穿旗袍的老太太走向燕瞿,她笑的很溫柔說:“柏尋不懂事,你不要見怪。”
燕瞿擡眼看向柏尋那個方向時,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地上的花瓶碎片和一小灘血。
這柏榮年下手真重,好歹是自己親孫子,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你身上濕了,我讓人備了新的衣服去換一下吧。”老太太沒等燕瞿回答,先一步走到大門前,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讓大家看笑話了,夜深了,路上小心。”
那些竊竊私語的人臉上立馬換上了笑容,與老太太寒暄着說話,沒一會人就走光了。
燕瞿本想拒絕老太太她卻說家裡有醫生,讓醫生檢查過了再走,白助理也建議讓他去檢查。
燕瞿被柏家的人帶到地下一層的一個房間,白助理出去打了電話,這個房間推開門後的裝修跟醫院差不多,裡面的設備比醫院的還要齊全。
跟在他身邊的人說:“地下一層有半層都是醫療區,您這邊請。”
燕瞿回頭看了一眼白助理,跟着人又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裡充斥着消毒水味。
一個穿着白大褂溫柔的醫生看着燕瞿,她開始給燕瞿做檢查,燕瞿身上的濕衣服被換了下來。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喝點感冒藥吧。”醫生說完,跟在燕瞿身邊的人去沖了感冒藥。
燕瞿出了房間坐在類似于大廳的地方等白助理,他給白助理發消息,白助理回他,讓他等一會。
燕瞿坐着等人有些無聊四處看了看,這個時候燕庭就發來了消息。
燕庭:哥哥聽說你被人推水池裡了,沒事吧?
燕瞿看着燕庭的消息,要是按平常燕庭會打電話過來,應該是被什麼事纏住了。
他不打算回,剛才看了眼好感度,漲到七十不知道跟六十五的時候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