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月沒來,芝芝右堆積了很多事要處理,本來想着預約下午要去看醫生的,一忙起來燕瞿和白助理全忘了。
還是醫院那邊打來電話燕瞿才知道他遲到了,隻好把時間預約到了晚上八點半。
燕瞿下班後找了個路邊攤把夜宵解決掉,燕庭每次派人送來的東西,好吃是好吃,不僅好吃還健康,可他今天就是想吃點不健康的。
兩人西裝革履,白助理人高馬大的跟在他身後,要是再帶上一副墨鏡真的很像是舊社會的黑|幫。
“你有沒有忌口的?”燕瞿問。
白助理笑着說:“我這人吃的糙,以前在雨林做任務的時候蟲子都吃。”
“哦,你還去過雨林啊。”燕瞿鼻尖全是烤腸、烤面筋、烤冷面、燒烤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實在忍不了了拿着鐵托盤開始點。
白助理一臉疑惑的看着燕瞿,燕瞿點好菜遞給老闆他擡頭掃到白助理,剛才他是不是過于興奮了,難道是人設有些崩?
燕瞿覺得自從上次被世界警告過之後,對于人設他就沒有刻意起圍護過,因為很疼,那一個月裡他身上無時無刻都非常疼。
疼的他哭得喊娘,夜夜疼的睡不着咒罵燕庭。
“你……不吃嗎?”燕瞿問。
白助理搖頭:“二少說過您的身體不好,吃這些油膩的容易肚子不舒服。”
“今日就請容我放縱一回吧,大病初愈的,不想吃燕庭準備的那些淡不拉幾東西。”燕瞿一臉苦大仇深。
白助理疑惑的臉恢複正常,眼神熾熱:“您能這麼想實在是太好!”
當然白助理在心裡,覺得燕瞿這是被壓抑的腦子壞了,他來之前,接收過燕瞿的全部詳細資料。
這個人有些膽小敏感自卑,但有時候卻能撐起一片天,話很少,時常低頭不語。
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是個極度的悲觀主義,有自我厭棄的消極情緒,自殺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極緻緻命。
就像照着把自己往死裡弄的架勢去的。
但是今天去燕家的接他時,燕瞿不一樣,至少跟被燕庭關起來之前狀态有了很大的差别。
之前的燕瞿雙眼黯淡無光,現在吃烤串的燕瞿雙眼發亮。
白助理隐約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人受了極大的刺激才會有極大改變,燕庭跟燕瞿的關系,他有些了解,豪門之間肮髒事居多,他隻是一個小保镖。
就照着他無視燕庭放走燕瞿這一事上,他的職業生涯就到此結束了,可燕庭卻沒有動他,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這個烤腸好吃。”燕瞿吃了一口烤面筋放在一邊,一旁還有個烤鱿魚,他這時才清晰的感覺到,這具身體跟自己的身體差别有多大。
舌頭完全适應不了烤面筋的味道烤鱿魚更不行,想當年他放學之後,最喜歡吃的就是烤面筋外加烤鱿魚,他的靈魂想吃,可身體不能接受。
這頓燒烤吃的憋屈,去醫院的時候,燕瞿的神情有些蔫蔫的。
白助理意識到不對,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害怕燕瞿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以前還在部隊的時候,不是沒有見過心理疾病患者,隻是他們都是因為ptsd創傷性後遺症,做出的反應會很大。
燕瞿複雜而安靜,但他知道,一旦燕瞿做出什麼,不及時阻止後果會很嚴重。
燕瞿看向窗外手放在車門開鎖處,白助理從後視鏡盯着他,怕他跳車門。
燕瞿吃過飯後迷迷糊糊,他有點困了,靠在車窗上眯起眼,白助理松了口氣,醫院馬上到了。
下車的時候燕瞿突然肚子不舒服,跑去了廁所,門一開燕瞿撞上了柏尋,邦邦硬跟撞鐵闆似得。
柏尋比燕瞿高一個頭,燕瞿被撞的往後退,擡手摸着自己的頭。
柏尋有些驚訝會看到燕瞿,隻是下一秒,噗叽一聲,燕瞿看到他,臉迅速紅了起來。
柏尋一臉慌張的往後退了一大步,抽出洗漱台上的紙巾捂住鼻子。
“好臭。”燕瞿苦着臉沖進隔間,柏尋還沒反應過來,裡面就傳來噗噗嗵嗵的聲音。
鼻尖的臭味還沒散開,衛生間内有開空氣循環系統,好似對燕瞿的屁沒有任何作用。
柏尋愣在洗手台前有些不知所措,莫名的笑出了聲,等他意識到自己笑時,看向鏡子裡。
嘴角微揚眼裡泛着喜色,柏尋對于自己這個樣子很震驚,臉随即冷了下來。
“有人嗎?有人在外面嗎!”燕瞿的腿麻了,一隻手撐着地面,更絕望的事隔間内側裝廁紙的地方空空如也。
太倒黴了,實在是太倒黴了。
想當年他便秘的時候,蹲上一個小時腿都不會麻,這具身體還是太脆弱了。
“有人嗎?有紙嗎!柏尋你還在外面嗎?”燕瞿想給白助理打電話,他的肚子不争氣,跑太急手機拉車裡了。
柏尋睨了一樣隔間門,擡腳要出去。
“柏尋!柏尋!你在外面!對不對!給我點紙!給我點紙!柏尋給我點紙!柏尋給我點紙!……柏尋紙!”燕瞿雙手撐地仰頭咆哮,喊的時候還能看到頭頂的天花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