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榆林的妻子是法國人,兩人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電話打個不停柏尋覺得膩歪,不是他不想去,隻是他沒有任何立場去,他是方允蓮戚嶽的外孫,可他不是戚蕭衍的兒子。
他是戚家與柏家合作的紐帶,這顆紐帶很牢固,二十多年來緊緊的捆綁住戚家與柏家,在外人看來柏尋是比天之驕子更上一層的,因為他一出生就注定是戚家跟柏家未來的掌權人,是金山銀山堆上長大的人。
可他從小就容易讓人失望,他很懦弱很平庸甚至笨拙,柏榮年和徐清舒也搞不明白,戚蕭衍和柏榆林那麼優秀的兩個人,為什麼會生出一個那麼差勁的孩子。
他們一直找不出答案來,可是這個答案一直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不願意去看,柏尋的降生帶着極大的恨意。
柏尋在客廳裡一直坐坐到天亮,天微微亮的時候,他拉開面前的抽屜,抽屜裡面全是五顔六色的糖果。
柏尋捏起一顆擰開包裝扔進自己嘴裡,他喜歡甜食,喜歡甜味,但柏榮年不允許他吃,覺得這些是小女生的東西,吃這些會讓他變的好威懾力。
或許是因為柏榮年無法控制柏榆林,隻好把這些灌輸給柏尋,但柏尋比柏榆林差多了。
柏榮年親手養大了一個優秀的兒子,親自修剪他長出來的多餘的枝杈,突然有一天柏榆林不按照他的修剪長了,長歪了。
不僅長歪來,還跳出他堆砌起來的花盆,去奔向所為的自由,扔給他一個剛出生的孫子。
柏榮年看着小孫子,或許暗暗發誓一定不能再出錯,一定讓小孫子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但最後的結果卻無比糟糕,柏榮年不管怎麼努力,柏尋都無法讓他滿意,他身上帶着的懦弱實在是讓人厭惡,曾經柏榮年為了剝去柏尋身上的懦弱廢了好大的勁。
柏尋一共吃了五顆糖,他突然想去找燕庭,這個世界他唯一在乎的就是燕庭,想看看他,看看就好。
這麼想着柏尋也去做了,他一夜未睡從地下車庫随便開了輛車,直直的往燕家去。
這還是第一次那麼不修邊幅的去見燕庭,不知道是聽誰說的,去見自己喜歡的人要好好打扮一番。
車裡的柏尋眼下發青胡子拉碴,頭發還有些亂,他連個洗臉的時間都沒有他很急切。
到了柏尋從車上下來,現在是早上七點多,燕庭應該正在吃飯,管家知道柏尋跟燕庭關系好,帶着人進去。
“二少跟大少正在吃飯,柏總您要不要跟着一起吃點。”管家恭敬的說着。
走進燕家的客廳,這個客廳很大,第一次燕瞿來的時候以為是到了什麼宮殿,管家領着柏尋去餐廳。
餐廳門開的瞬間,柏尋愣住哪裡,燕庭他見到了,他溫和的笑着手裡握着筷子給燕瞿夾菜,那個眼神他太熟悉了。
柏尋隻覺得身體有些僵硬,燕庭貌似從未設想柏尋會來,臉上的笑容一下頓住了。
燕瞿面色平靜的轉頭去看柏尋,昨天晚上柏尋走的時候,他還記得,那雙手都被搓紅了,加上他在醫院。
燕庭又說醫生是柏尋介紹給他的,他才聯想到原來柏尋也有病啊。
但是眼下這個柏尋怎麼看都一臉疲憊,跟受了極大打擊似得,像是被人抛棄了。
不知道是為什麼柏尋無法忍受了,他再也無法忍受了,隻是在餐廳愣住一會,雙眼發紅轉身離去。
燕庭看到他轉身離開時,想起身去挽留,可餘光掃到了燕瞿,他又坐了下去。
叫了管家過來囑咐了幾句,燕瞿盯着碗裡的東西,都是燕庭夾的,自從那天親了燕庭之後,他躲了自己一天,人回來的時候滿面春風。
他現在特别想問一下世界,是不是以後可以不用去刷柏尋的讨厭值了,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對一個愛而不得的舔狗下手。
燕瞿總得來說是善良的,他不喜歡莫名其妙的釋放出惡意,他也問了世界這個,世界給的解釋是可以的,但後果就是燕庭人設崩壞,結局改寫。
大緻意思就是他要從被迫變男同,到心甘情願成為男同。
他要跟燕庭在一起,獻上自己的屁股,這個答案讓一個直了十九年的男人無法接受。
他不想變男同,也不想被迫成為男同,不管是心甘情願還是被迫都不想。
最終燕瞿決定還是繼續去騷擾柏尋吧,至少這樣還能拖住燕庭,在加上他的欲情故縱,循序善誘,《綠茶大全》裡的讨好之法,應該能把燕庭哄成傻子,晚一點動他。
可是他又不能跑路,拖着也不是辦法,燕瞿現在簡直是進退兩難。
一頓早飯雖然有了柏尋這個插曲,燕庭還是吃的很開心,同燕瞿說了好些話,燕瞿漏出溫柔的假笑,讓燕庭以為他也很開心。
一場戲演下來,燕瞿覺得自己的嘴巴都笑僵住了,今天周六不上班,燕瞿吃過早飯,唐山開車送他去了附近的拳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