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辭盈早就退熱了,但為了接下來的目的,她還是裝作一幅虛弱的模樣,輕輕咳了兩聲,才弱弱的開口說道:“爹爹我不燒了,隻是頭還暈暈的。”
言罷,她就睜大眼睛,努力擠出點淚水,醞釀了一下又看着何老爺說:“爹爹,大夫說我是因為不愛動才會身體弱,然後才生病的。我記得爹爹也不愛動,爹爹不會生病吧,我不要爹爹生病。”
何老爺聞言一僵,抹了一把臉才對自家操心的囡囡說:“哪有,爹爹每天都可愛動了,隻是爹爹動的時候都在外邊,所以你不知道。”
“那爹爹,以後你可以在外邊少動一些,和我在家裡多動動,娘也動動,這樣我們都會變壯,就不會生病了,好不好?”何辭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希望和爹娘一起運動。
“嗯,這,那什麼,夫人怎麼看?”何老爺沒有直接回應她,試圖轉移話題。
何夫人伸手摸了摸何辭盈的額頭,感覺确實不燒了才說:“傻孩子,娘可不想變壯。”
“是吧,囡囡,你看你娘也……”何老爺好像找到了同盟,馬上把話頭接了過去。
“但是多動動确實不錯,娘覺得成。”
看着愁眉苦臉的爹,何辭盈松了一口氣,總算能把老爹拉去做運動了。
何辭盈病這一場,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讓何老爺減肥。
何老爺的胖有很大的原因是吃藥導緻激素失調,這樣的肥很難減,但一直胖着對身體不好,所以得讓何老爺自己養成運動的好習慣。
二就是想調理一下何老爺的身體,看能不能趕着他壯年期的尾巴,給何家添雙筷子。
畢竟她再過幾年就要去京城了,想到這,何辭盈就牙癢癢,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千金,這種文好像一直有一種現象,兩個孩子都養在社會地位更高的那家,另一家一個孩子也找不回來。
本來何家就隻有她一個女兒,還被帶去了侯府,何老爺兩人隻能在家想孩子,這日子要怎麼過。
好歹努力一下,如果能有個弟弟或妹妹,就再好不過了。如果沒有,把爹的身體養好,也不錯。
自那日借着生病開口,何辭盈按着現代上中學的減負模式,早上起來先看一個時辰的書,然後把何老爺喊來,同她一起練八段錦。
為了動作标準,她還專門找老大夫要了八段錦的圖譜。
如今練了一個月,何老爺從開始的練一遍就氣喘,到現在,已經可以練三遍了。
何夫人每天早上高高興興的看着父女倆鍛煉,還起意想請個畫師把這場景畫下來挂家裡看。隻可惜何老爺不願意,他在外頭一向是有頭有臉的,這晨練弄的身上頗為狼狽,在家裡讓夫人和女兒看也就罷了,畫下來就太丢人了。
與此同時,何辭盈借口想學着管家,從何夫人那裡要了廚房來管,别的放在後面,頭一件事就改了何老爺每日的飯菜,魚蝦肉蛋都不見少,隻把裡面濃油赤醬的大菜一下子削減到三天才見一頓。
何老爺隻當女兒口味淡,不愛吃重油的味兒,以為别人也不愛才改的。女兒才上手學管家,他沒必要為了這去下人面前叫女兒丢臉,也就沒出聲。
就這樣雙管齊下的弄下來,何老爺人也精神了,氣色也上來了。體重有變化,但基數太大,看着就不是很明顯。
别人不清楚,何老爺自己曉得的很,原先他晚上睡覺隻要被子蓋厚了就總覺得難喘氣,一到入冬,總要點許多炭盆,第二天起來就會頭痛。如今被子也能加了,炭也少點了,整個人精神十足,總算明白鍛煉的好了。
外邊人都以為何家怕是從哪兒花了大價錢請了神醫來,把何老爺調理的這樣好。
何老爺也習慣了隔段時間就帶女兒出去見見人,看看賬,然後再被外邊的人誇他如今精神好,誇他女兒有天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這天,府裡卻突然傳出喜信來。
聽得小厮喜氣洋洋的禀告張姨娘有喜,何老爺卻有些不信,脫口而出一句:“怕不是她紅杏出牆了吧。”
這話叫正巧趕來的何夫人聽了個正着。她白了何老爺一眼,“老爺且住嘴吧,你這一句話,打的是我的臉。況且,這話要是傳出去,張姨娘還要不要活了。”家裡是何夫人一把抓的,若說妾能偷人,就是在說何夫人治家不嚴。
何老爺還是不太信,正好給張姨娘診出喜脈的大夫還沒走,便來給何老爺也把一把脈。
那老大夫醫術很不錯,是他們家常請的,上次何辭盈生病也是請的他,他對何老爺的脈象身體也清楚的很。
手一搭上,人就笑了,“想必何老爺這段時日有打磨身體吧,這脈象實而有力,雖有些上火,但較前些年來看,好的出奇,可稱得上是神完氣足。”
“這麼說……”何老爺還是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