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住!”
可就像是多米諾骨牌般,随着第一根帶子的斷裂,不論他們怎麼努力,其餘的帶子都一根接一根的接連斷開。
很快的,隻剩控制周震手部的帶子還在苦苦支撐,其餘人紛紛跑到王楠身邊幫忙抓緊帶子給津率争取時間。
可周震的一隻手已經恢複了自由。
津率知道周震掙脫了束縛,可她不能撒手,這或許是她們唯一的機會,如果不趁着這時殺掉他那她們誰都無法離開這裡!
因為過度用力,右手的傷口愈加疼痛,不用看就知道傷口崩開得更嚴重了,津率咬着牙,死死地握着劍往怪物的心口上捅。
正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徐燃目眦欲裂,嘶吼道:“小心!”
不等津率反應,周震一掌拍在她身上,津率隻感覺像是被一柄重錘狠狠掄在身上,胸口一悶,一口血噗的一下噴了出來。
“快離開!”
“快跑!”
可握着劍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握緊。
落在身上的拳頭一下比一下重,她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聽到了内髒瘋狂顫抖的叫嚣。
不,不能松手!
口腔裡泛起一股血腥味,嘴角緩緩流下一縷血迹,津率死死咬着牙不洩出一點呻吟。
其他人見狀紛紛用武器往周震身上招呼,可周震卻完全不管他們,任由各種武器打在身上,他的眼中隻有身上的津率。
“津率你瘋了嗎!快離開那裡,你會被他打死的!”
“快下來啊!”
随着膿包破裂與周震的錘擊,津率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她晃了晃腦袋,咬破了舌尖。
“不行,我不能暈過去。”
想着,她反手擦在劍刃上劃開右手的繃帶,早就看不出顔色的繃帶脫落,露出大片的黑色血塊與模糊的爛肉,染紅的手術線崩開了一半,刀刃劃過,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
她攥緊拳頭,劇痛傳遍全身,津率卻感覺自己的頭腦從沒有這麼清醒過,咽下喉嚨裡的呻吟,她的眼中同樣燃燒着瘋狂。
她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殺掉眼前怪物的念頭占據了整個大腦,曾經的一幕幕仿佛幻燈片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那些掙紮求生的人,那些被喪屍吃掉的人,那些死不瞑目的人。
此刻,所有的怨恨與不甘都凝聚成了實體,化為了一把利刃,手中的劍似乎變得更加鋒利,沉重,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嚣,必須殺了他!
“你!去!死吧——!”随着一聲厲喝,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難以再前進分毫的劍突然切玉般寸寸沒入!
周震被這一變故吓得肝膽俱裂,不再留手,右手瞬間掙脫束縛,接着在心髒即将被貫穿的前一秒雙手抓住津率的雙腿,飛速地掄了半圈後把她重重扔了出去!看着被摔得猛地吐出一口血的女人,他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津率!”孫藝珍迅速跑來。
“你怎麼樣!”
津率沒理她,雙眼直勾勾盯着正在纏住周震的徐燃幾人,隻見周震一掌拍飛了徐燃,再次爬起來後他的一條胳膊似乎斷了似的随着跑動而亂晃,可他卻仿佛沒感覺似的一次次往前沖,其他的人也在周震的攻擊下接連受了傷。
眼看他們快要撐不住了,孫藝珍急道:“你快跟我走!我們已經無法殺死他了,我扶着你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然而津率卻拍開了她的手,雙眼血紅,宛如一隻從地獄爬出的惡鬼般,雙手攀着地一點點地爬向怪物的方向!
右手在地面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迹,孫藝珍看呆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支撐着她繼續往前。
隻見周震一把抓起一個人拎至半空,然後雙手蓦地用力竟直接扯下了那人的一條胳膊!
血像噴泉似得澆了下面的人一頭,凄厲的嚎叫瞬間響起。
這一幕映在津率的瞳仁裡,一滴血落在她的眼角,竟仿佛流了血淚般凄厲。
“不可以……”
“不可以!”
可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周震又扯下了那人的另一隻胳膊!
全身如同被卡車碾過似得痛不欲生,連站起來都困難的她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身邊的人又一次被喪屍活活殺死,而如今的她依舊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拳頭狠狠砸在地上。
為什麼,我已經這麼努力了還是無法拯救身邊的人!
“津率,我們快走吧,不然他們白犧牲了!”孫藝珍終于反應過來,拖着津率的雙腿就往後跑。
此刻孫藝珍顧不得這麼拖着津率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了,隻一個勁的往前跑,她不能讓王楠她們白白犧牲。
正在戰鬥中的王楠看了一眼孫藝珍離開的背影,一向冷漠的雙眼中多了些無法道明的東西。
周震看到了津率要跑,此刻他也反應過來這個人類恐怕已經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于是一掌拍飛攔着他的人,擡腳就要追上去,隻是腿上突然傳來奇怪的觸感,他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