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勉強笑道:“沒什麼。”
“對了,你不是說你喜歡顧家公子嗎?我這就讓人打探一下,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告知你的。”
溫亭韻點了點頭,“好,謝謝夫人。”
又了結了一樁心事,溫亭韻打算去把鋪子的事,搞定一下,自身的事是一會兒事,但賺錢的事可不能耽誤。
溫亭韻和白觀瑜說了一聲後,便帶着尋春出府了,原本她是不想帶的,相比有人跟着她,她更喜歡一個人獨處,這樣更自在些,可無奈尋春非要和她出去,說着說着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溫亭韻向來看不得别人哭,是以,隻好将人帶上了。
好在尋春也隻是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不打擾她,溫亭韻倒也還能接受。
神武街上的酒樓陸陸續續地看着,溫亭韻先去店門看了一下,再思考該做些什麼糕點才好,而且這裡離些府不近,新店開業必然忙碌,溫亭韻想了想,她要不要先搬出謝府到神武街附近住幾天。
打定了主意,溫亭韻就開始在周邊看房子,要做的糕點她已經想好了,等她看好房子後,先試着賣幾天,看效果如何,如果不錯的話,她就住到這邊來。
忙了一天,溫亭韻直到傍晚才回謝府,晚膳時,隻有她和白觀瑜兩人吃,溫亭韻卻是松了一口氣,用完晚膳,她趁機和白觀瑜說了她就要開店的事,白觀瑜倒是贊成她的想法,沒說什麼,隻說若是需要幫忙的盡管和她開口。
白觀瑜對她完全是散養的狀态,也不拘着她,由着她來,隻是囑咐她出門多帶幾個人,免得遇到危險。
白觀瑜對她越好,溫亭韻就越覺得她不是個人,竟然對自己的親表哥動情,雖然這世道不乏世家大族為穩固權勢,讓表哥表妹聯姻的,但溫亭韻還是覺得此舉過于大逆不道,且看白觀瑜也沒有讓兩人成親的意思。
離了堂屋,溫亭韻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自打住進這個院子起就噩夢不斷,雖然每夜都睡不醒,但她每夜都會做一兩個噩夢,久而久之,她眼底下也泛起了淺淡的青痕。
想到入睡就會做噩夢,溫亭韻就不想上床睡覺,更别說還有個變态的謝橋每晚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盯着她入睡,一想到這,溫亭韻全身就不禁起雞皮疙瘩。
她不想去床上睡,便一直坐在案幾前,用手撐着下颌,眼皮往下耷拉着昏昏欲睡,尋春進來見此,便勸她去睡覺,溫亭韻卻說:“再等等吧。”
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尋春雖是擔憂,但也沒多說,默默地在一旁燃香,良久,她忽然聽到溫亭韻問道:“尋春,你說一個人為什麼會經常做噩夢啊?”
“什麼噩夢?”尋春問道。
溫亭韻說:“就是那種很可怕的夢。”
尋春認真地想了想,說:“我聽别人說,經常做噩夢可能是魂輕的原因,被各路惡鬼騷擾,晚上睡不安甯,小姐經常做噩夢嗎?大公子是當今聖上最器重的國師,既然小姐經常做噩夢,為什麼不去找大公子看一下呢?”
聽到謝橋,溫亭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到現在都還過不了心裡那關,一想起她曾愛慕謝橋,滿心滿意都是他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犯惡心,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算了。”溫亭韻道。
溫亭韻又在桌前坐了會兒,實在忍不住困意了,她才任命般往床上走去。
不出意外,今晚又做了那種夢,她在夢裡睡得極不安甯,眉頭緊蹙,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被子,忽然,溫亭韻猛地從夢中驚醒,她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來自夢裡的窒息感還未退散,她對着虛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這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的床邊沒有坐人,謝橋确實沒有來了。
她環顧了寂靜幽冷的房間一圈,屋裡的燭火已經滅了,看不見的陰暗處似乎有什麼妖鬼正張着血盆大口要把她吃掉,溫亭韻猛地往後一縮,眼神驚恐地緊盯着某一處,她這才想起,這個院子和房間的布局和她做夢時,夢裡的少女的房間一模一樣。
自做了那些夢後,她總感覺房間和院子都陰森森的,這時,尋春突然從外面進來,說:“小姐?”
溫亭韻被她的動靜吓了一跳,看清是尋春後,她才安下心來。
尋春見她神色不甯,臉色發白,便知她又做噩夢了,她忙将燭台點燃,擔憂地對溫亭韻說:“小姐,不如我們去找大公子吧?”
謝橋是國師,有一定的道行和能力,不然也不會被聖上所器重。
溫亭韻做了這麼多噩夢,她也覺得怪異,因為她來來回回就隻夢見過她母親的事,從來沒有夢見過其他事,她定下心來,問尋春道:“尋春,這裡以前是誰住的院子?”
尋春想了想,說:“聽說這院子是以前是一位謝家小姐住的地方,不過後來那位小姐嫁人了,這裡就空了下來,一直沒有人住進過,直到小姐你來了謝家,夫人才又把院子給你住。”
聽完尋春的話,溫亭韻心裡隐隐有了個猜想,她說:“這院子,會不會就是那位嫁給昭王的小姐住的?”
尋春思索了一下,說:“小姐說的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