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斯内普辦公室出發,經過一段不長的走廊,再經過一小段旋梯,就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然後再穿過一條走廊,經過好幾個樓梯,再穿一條長走廊,再再上幾個樓梯,才到格蘭芬多的休息室。
因此哈利和納威走在前面,而馬爾福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走了一段後,哈利意外聽到馬爾福的聲音,在他以為馬爾福應該已經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
“波特!”
哈利拉住納威,他們轉身,看到馬爾福靠牆站着,臉上帶着憤怒和一絲期冀:“這是哪裡?你改變了城堡的路?”
做了好事卻沒有收獲好報的哈利沒好氣地反問:“你腦子被瞌睡豆砸傻嗎?我怎麼可能改變城堡的路?”
他狐疑地看着馬爾福:“你怎麼還沒回休息室?”
馬爾福臉上的憤怒消失了,變成了哈利一年級時曾在禁林見過的驚慌失措:“我沒有看到休息室。這裡是哪裡!”
哈利和納威對視一眼,環顧四周,納威小聲說:“我好像确實沒有看到斯萊特林的蛇形門頭。”
哈利拉着他跑向馬爾福,魔杖從他袍子的袖套裡滑到手裡,他短促地指揮另外兩人:“拿好魔杖,現在,我們背靠背站。”
這裡不是哈利認識的任何一條走廊,甚至不像是在城堡裡。
空氣裡彌漫着長久未通風的黴味。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一間屋子裡,往後是他們來時的方向,那裡現在變成了一堵牆;往前有一道門,但同樣不知道通向哪裡。
哈利的心砰砰砰地用力跳動着,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膛。
很顯然,有人在他們毫無感覺的情況下,把他們從霍格沃茲帶走了。
“這裡不是霍格沃茲。拿好魔杖,我們往前走。”哈利很快下了決定,他的一隻手在褲兜裡使勁搓了搓一枚紐扣。
那是翻倒巷事件後,西裡斯給他的聯絡器,用于在危險情況下報警,功能簡單而實用,當哈利用力搓這枚紐扣的時候,西裡斯那裡對應的一枚會發出嘯叫聲并傳遞哈利搓紐扣時的位置。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選擇,哈利。”随着熟悉的聲音,一個帶兜帽的身影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出現。
是小巴蒂·克勞奇。
“哈利?”随着一個粗啞的女聲,又一個帶兜帽的身影從另一個方向走了出來,她尖聲問:“哪個是哈利·波特?”
她摘掉了兜帽,哈利認識那張臉,他抓住納威顫抖的胳膊,那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貝拉特裡克斯用她粗砺的嗓子模仿着母親喚小孩的聲音說道:“來吧,哈利小乖乖,到我這裡來,我們可找你很久了。”
“停下你可笑的表演,貝拉。我教過他,他不是個傻子。”小巴蒂不耐煩地對貝拉特裡克斯說,他的魔杖尖依然對着三個學生。
“現在,波特先生,你有兩個選擇,你自己過來,而我放了你的兩個同伴。或者我們殺了這兩個礙事的,然後帶你走。”小巴蒂說,“我希望你不會愚蠢到認為你們三個學生可以鬥得赢三個成年巫師。”
他話音剛落,靠近門的地方,一個矮個兒的人影出現。哈利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蟲尾巴。
好極了,所有路都堵死了。
三個人中,蟲尾巴無疑是最弱的那個,小巴蒂很強,貝拉特裡克斯不清楚,但從小巴蒂的主導地位看,哈利猜測她介于兩人之間,并且看起來是最瘋狂的那個。
面對三個用慣了不可饒恕咒的食死徒,他不可能帶着另外兩人一起逃掉。
要麼有門鑰匙,要麼就隻能等西裡斯或者斯内普找到他們——哈利就是覺得,哪怕他沒有和斯内普的聯系方式,魔藥學教授也一定已經發現了他的失蹤,可能正在找他們。
無論如何,他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過來,波特。”小巴蒂又說,他的語氣越發不耐煩了。
“你是一個馬爾福?”貝拉特裡克斯突然開口,她對着鉑金發色的男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是你媽媽的姐姐,親姐姐。把波特帶到姨媽這裡來,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最偉大的主人。”
“不要做多餘的事!”小巴蒂朝貝拉特裡克斯吼道。
貝拉特裡克斯瘋狂地大笑起來,她得意洋洋地說:“你在擔心嗎,巴蒂?看看我們誰能得到波特。誰才是主人最有用、最忠誠的仆人!”
“有門鑰匙嗎?”在那個瘋女人的狂笑中,哈利用氣音問馬爾福。
“試了,不行。”馬爾福簡短地回答他。
“拖延時間。”哈利說,“以及,兜帽手裡是你的魔杖嗎?對他除你武器。”
“波特,别耍心機,沒用的。反幻影移形,反門鑰匙,雲霧咒在這裡也沒有用處。你跑不掉的。”小巴蒂注意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他慢慢向三個男生走去。
“這是哪?”哈利控制着自己過快的心跳,盡可能平靜地問,“你怎麼做到把我們三個從霍格沃茲帶走的?”
“我畢竟曾經教過你們,哪怕是半年時間,也足夠我完成一些布置。雖然本來并不是計劃用在你身上的,但沒關系,能等來你就更有價值了。”小巴蒂一步步往前走。
“他在說什麼,他教過我們?!”馬爾福震驚地問身邊貌似還很鎮定的對頭。
“當然,德拉科·馬爾福,我想你應該還記得變成白鼬的滋味。”小巴蒂像蛇一般嘶嘶嘶地笑了起來。
“還有你,隆巴頓。你知道嗎,每次用鑽心咒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的父母。他們那天被折磨得可真慘呐。”他殘忍地對另一個男生說。
“隆巴頓?又是一個熟人的孩子。啊,我應該讓你也嘗一嘗,你瘋子父母曾經嘗過的滋味。”貝拉特裡克斯用舌尖舔過魔杖,臉上是癫狂到扭曲的笑容,“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你們才是瘋子!”納威朝他們怒吼。
貝拉特裡克斯變了臉色,她高喊:“鑽心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