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晚鄧布利多注定沒法得到他的私人空間。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帶着他的傲羅和他的攝魂怪護衛徑直進到了校園裡。

攝魂怪當着魔法部部長、四個老師、三個學生的面給了其中兩個食死徒貼面吻。

在它們試圖和烏姆裡奇貼面的時候，鄧布利多的鳳凰守護神及時趕到并沖潰了他們。

“我說過，不允許攝魂怪進入學校！”鄧布利多的怒氣和他的聲音一樣洪亮。

“可是我需要他們保護我的安全！”福吉梗着脖子和他對吼。

“這裡隻有兩個被牢牢綁住且昏死過去的食死徒還有你的高級副部長。”鄧布利多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了，但他的聲音依然是哈利沒聽過的冰冷。

“不，還有你、德國魔法部和國際聯合協會那兩個瘋女人放出來的——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鄧布利多。”

哈利注意到福吉在看鄧布利多身後的沃德教授。

“我以為這件事在9月份之前就解決了，你本人也是見證人之一，康奈利。”鄧布利多說。

福吉不說話了。

他轉而看向依然昏倒在地上的烏姆裡奇：“你對我的副部長做了什麼？”

“她試圖在你來之前帶走這兩個食死徒，通過門鑰匙。”鄧布利多簡短地說，“在場的老師和學生都可以作為證人。”

福吉狐疑地一一看過每個人，最後他問鉑金頭發的男生：“是這樣嗎，小馬爾福先生？”

馬爾福點頭，他用虛弱但清晰的聲音說：“她，烏姆裡奇女士說不需要勞動部長，她讓鄧布利多把人交給她，她可以直接處理。”

福吉的表情轉為震驚和疑惑，顯然，這不是他的副部長在正常情況下可能說出來的話。

“好吧，好的。我會問多洛雷斯的。”

“你最好先把烏姆裡奇女士控制起來，她可能中了小巴蒂·克勞奇的奪魂咒，我們還不清楚她是否已經掙脫了控制。”鄧布利多說。

哈利猜老校長已經徹底控制了自己的怒火，這會兒他的語氣又平靜起來了。

“啊，我會的，不需要你告訴我。”福吉有些惱火，他讓他身後的傲羅去接收烏姆裡奇。

“等下，誰？”他好似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問：“小巴蒂·克勞奇？巴蒂的兒子？他、他十多年前就死在阿茲卡班了！”

“是的，小巴蒂·克勞奇。他就是年初那個從傲羅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兜帽男。”鄧布利多心平氣和地說，“如果你需要證人，我建議你去找老巴蒂聊一聊，好好聊一聊，不要帶你那些毫無意義的強烈個人情感。”

“你——你——”福吉被鄧布利多最後那句話刺得發抖。

“以及，你的高級副部長本人。好好問問她，是誰讓她在今晚搶在魔法部之前從我手裡帶走兩個食死徒。但我猜你可能問不出太多東西，畢竟真正知道伏地魔複活計劃的兩個已經被你的攝魂怪吸走了。”

“你在說什麼——”福吉驚恐地看着他。

“不要問我，問你的副部長。而現在——”鄧布利多再次提高了聲音，他的語氣非常嚴厲：“帶着你所有的攝魂怪從霍格沃茲離開，我的學生需要休息。”

校長室。

鄧布利多坐在他的椅子上，他半阖着眼，臉上是從未在老師和學生們面前露出過的疲累。

福克斯在架在上輕輕地鳴叫着，屋子裡響起了不太連貫但是相當悅耳的歌聲。

“謝謝你，福克斯，老夥計。”鄧布利多溫柔地注視着這隻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大鳥。

“你對這隻鳥一直這麼溫柔，阿不思。這簡直令人嫉妒。”沃德說，或者更準确地，格林德沃說。他把聲音控制得非常輕柔，仿佛情人之間的呢喃耳語。

鄧布利多沒有回應他。

如他自己所說，他有太多事情需要理清楚思緒，而這裡面顯然不包括某人酸溜溜的小心思。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開口，他的指節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血、複活，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等格林德沃的回複，他自顧自道：“不，算不上複活。複活的核心是喚回已經離開的靈魂。而湯姆需要的從來不是靈魂，他隻需要身體。所以，他為什麼需要哈利的血來給自己煉制一副身體？”

“因為他在那個血緣魔法下失敗了兩次。我猜第二次時他已經反應了過來，所以他當要重新給自己謀劃一具身體時，一定會想要破除這個魔法。”

“什麼血緣魔法？”格林德沃沒忍住問道。

“犧牲。”鄧布利多輕聲說。

格林德沃重複了這個詞：“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