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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純禧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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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朱筆在奏折上懸了懸,目光掃過窗外漸暗的天色——今日又沒能抽出空去考校太子的功課。他揉了揉眉心,想起保成昨日背書時困得直點頭的模樣,終于對李德全道:"傳旨,明日開始,太子與保清一同去尚書房讀書。"

消息傳到阿哥所時,保清正趴在桌上臨帖,聞言筆尖一頓,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團。他眨了眨眼,突然咧嘴笑起來——這下可有人陪他一起挨師傅的闆子了!

第二日清晨,保清特意起了個大早,換上新做的靛青騎射服,腰間還煞有介事地别了把小木劍。他興沖沖跑到尚書房門口,卻見保成已經被乳母抱來了,正坐在特制的矮凳上,小手緊緊攥着本《三字經》,眼圈還紅着——方才與皇阿瑪分别時顯然哭過一場。

"怕什麼!"保清大咧咧地坐到弟弟身邊,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喏,佟娘娘給的松子糖,分你一半。"

一堂課下來,保清發現帶着弟弟讀書竟比獨自用功有趣得多。保成背不出"人之初"時,他就偷偷在桌下比口型;師傅考校算術時,他故意把算盤珠子撥得嘩啦響,惹得保成咯咯笑。最妙的是午歇時分,兄弟倆頭碰頭趴在窗邊,用毛筆給書上的聖賢像畫胡子,保成笑得差點從凳子上滾下去。

暮色西沉時,康熙悄悄立在廊下,看着兩個兒子你追我趕地跑出尚書房。保清腦後的辮子都跑散了,卻還記得回頭拽住弟弟的手:"慢點兒!當心摔着!"

……

榮嫔生下的兒子是康熙的第十個兒子,如今康熙還沒有給孩子賜名,宮裡人也隻能都是十阿哥這樣叫着。

永和宮的晨光透過茜紗窗,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伊爾哈正抱着昭甯公主逗弄,忽聽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榮嫔馬佳氏親自抱着十阿哥來了,身後跟着的乳母手裡還拎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這孩子跟姐姐有緣。"榮嫔将襁褓輕輕放在暖炕上,指尖在兒子熟睡的小臉上流連,"昨兒抓周,他一把就攥住了姐姐送的長命鎖不撒手。"

伊爾哈探頭看去,十阿哥正攥着拳頭睡得香甜,睫毛在粉嫩的臉蛋上投下兩彎小扇子似的陰影。比起剛出生時瘦弱的模樣,如今倒是養得白胖了不少,隻是眉宇間依稀還帶着榮嫔當年痛失三阿哥時的驚惶。

"你放心。"伊爾哈接過琉璃遞來的溫帕子,輕輕擦了擦孩子嘴角的口水印,"保清和純禧都是在我這兒長大的,如今不都活蹦亂跳的?"

榮嫔眼眶微紅。她想起前幾日去阿哥所看望保清時,那孩子一個箭步沖上來扶住她:"榮娘娘小心門檻!"——那神态活脫脫是伊爾哈平日裡關照人的模樣。

昭甯公主搖搖晃晃地撲到炕邊,好奇地戳了戳十阿哥的臉蛋。小家夥被鬧醒了也不哭,反而咧開沒長齊牙的嘴沖姐姐笑,小手一抓就攥住了昭甯衣襟上的珍珠扣子。

"看來咱們十阿哥是個好脾氣的。"伊爾哈笑着掰開他的小拳頭,順手把昭甯往懷裡帶了帶,"正好給咱們公主作伴。"

榮嫔望着兩個孩子頭碰頭玩鬧的模樣,突然從袖中取出個繡囊:"這是三阿哥當年戴過的平安符..."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如今給十阿哥,就當是哥哥護着弟弟..."

伊爾哈接過繡囊,發現裡頭的符紙已經泛黃,但金線繡的"長命百歲"四個字依然鮮亮如新。她鄭重地将它系在十阿哥的襁褓上,轉頭對琉璃道:"去把前兒内務府送的那對金鈴铛拿來——既是哥哥的祝福,總該添些妹妹的見面禮。"

窗外石榴樹沙沙作響,仿佛在應和屋裡新添的笑語。榮嫔臨走時回頭望去,隻見陽光透過窗棂,将伊爾哈和五個孩子的影子融成一團,暖融融地映在青磚地上。

……

永和宮的石榴花開得正豔,伊爾哈站在廊下,望着純禧公主踮腳去夠枝頭的花朵。七歲的小姑娘身量漸長,藕節似的手臂在陽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澤。

"該讀書了......"伊爾哈輕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茶盞邊緣。前世七歲的孩子,該是背着書包蹦蹦跳跳上學的年紀,可在這深宮裡,公主們的教養不過是學些針線規矩,仿佛她們的人生隻需準備好嫁衣就夠了。

她想起去年科爾沁來朝時,那位遠嫁的公主眼底化不開的愁緒——連漢話都說不利落的人,在草原上該有多孤獨。茶盞"咔"地擱在案幾上,驚飛了檐下的燕子。

"備轎。"伊爾哈突然起身,裙擺掃落幾片石榴花瓣,"去乾清宮。"

行至半途,她卻又讓轎夫轉向慈甯宮。蘇麻喇姑正在庭院裡曬書,滿頭銀絲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案幾上攤開的《蒙古源流》邊角滿是批注,三種文字密密麻麻交織如網。

"格格安好。"伊爾哈行禮時瞥見老人腕間的佛珠——那是太皇太後賜的,每一顆都浸透了草原的風霜與智慧。

日光漸漸西斜時,康熙在乾清宮見到了聯袂而來的二人。蘇麻喇姑捧着蒙文典籍,伊爾哈牽着懵懂的純禧。小公主衣襟上還沾着方才在慈甯宮吃的奶糕屑,眼睛卻亮得出奇。

"表哥,"伊爾哈将純禧往前輕輕一推,"公主多學習日後才能在和親中更好的發揮作用。"

康熙的朱筆懸在奏折上方。他看見女兒怯生生舉着一頁紙,上面用蒙漢雙語歪歪扭扭寫着"額吉"——那是蘇麻喇姑方才教的第一個詞。

暮色籠罩紫禁城時,一道特别的旨意傳遍六宮:即日起,蘇麻喇姑每日抽兩個時辰,在慈甯宮偏殿教授公主們蒙語、算術與星象。而第一個學生純禧公主,正趴在窗邊看老人用銀勺比劃北鬥七星的軌迹,裙擺上沾滿了墨迹與星光。

永和宮的秋陽透過窗棂,在青磚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伊爾哈正翻看着純禧這幾日的功課——蒙文字母已寫得有模有樣,算術簿子上還畫着幾顆歪歪扭扭的星星,旁邊标注着"北鬥"二字。

正欣慰間,琉璃輕步進來:"娘娘,恭親王福晉進宮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安,現在來給您請安。"

……

伊爾哈指尖微頓,随即了然——這位福晉,是純禧的嫡母。

"請進來吧。"她合上冊子,順手将純禧練字的宣紙撫平。

福晉穿着靛青色的常服,發間隻簪了一支素銀扁方,行禮時眼角微微泛紅。她捧着錦盒的手有些發抖,聲音壓得極輕:"娘娘教導純禧......費心了。"

恭親王對福晉一向體貼,府中有妾室也絕不會越過福晉去。

純禧的親母是恭親王的妾室晉氏,她一向對福晉恭敬有加,兩人關系不錯,福晉也很疼愛純禧這個孩子。

晉氏之前聽聞純禧公主種痘,雖然知道現在公主無礙,但自己做娘的哪裡放心的下。可她身份低微,連進宮請安的資格都沒有,隻能拜托恭親王福晉替自己看看女兒。

那盒子裡是一套上好的湖筆徽墨,伊爾哈卻注意到福晉袖口露出的一角帕子——上面繡着小小的木蘭花,正是純禧最愛的花樣。

"公主聰慧,一點就透。"伊爾哈将茶盞往福晉手邊推了推,"昨兒還纏着蘇麻喇姑問,為何蒙古人把北鬥七星叫做'七老翁'。"

福晉的指尖猛地攥緊帕子。她想起純禧周歲時抓周,也是這樣好奇地抓着算盤不放。可如今女兒成了皇家的公主,她連一句"我兒"都不能喚,甚至她的親娘都不能再見她一面。

窗外忽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純禧舉着剛寫好的蒙文字帖跑進來:"佟娘娘看!我學會寫......"聲音戛然而止,小姑娘愣愣地望着陌生的福晉。

福晉慌忙起身,低頭時一滴淚砸在青磚上。伊爾哈不動聲色地将純禧攬到身邊:"去把前兒學的《敕勒歌》背給......恭親王福晉聽聽。"

純禧愣了一下,才開口:“請二伯母安……”

"敕勒川,陰山下......"童音清亮,福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當純禧背到"風吹草低見牛羊"時,她突然從荷包裡掏出個精緻的銀鈴铛:"公主讀得真好,這個......送給公主玩。"

那是純禧滿月時,她親手系在女兒襁褓上的鈴铛。

純禧歡天喜地地接過,蹦跳着去找昭甯公主炫耀。福晉望着女兒遠去的背影,終于哽咽道:"妾身......謝娘娘恩典。"

伊爾哈望着磚地上未幹的淚痕,輕聲道:"這套筆墨,本宮會說是福晉送的。"

秋風穿堂而過,吹散了未盡之言。那枚重歸舊主的銀鈴铛,正在遙遠的偏殿裡叮當作響,像極了多年前某個嬰孩的第一聲啼哭。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在永和宮的青磚地上,将人影拉得悠長。純禧坐在膳桌旁,小手捧着碗,眼睛卻不住地往恭親王福晉那邊瞟——她雖然從小就抱進宮,但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嫡母,總是忍不住看她。

額娘總是溫柔地對她笑,還知道她最愛吃蜜汁火腿,特意将那碟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慢些吃。"福晉用帕子輕輕擦了擦純禧嘴角的飯粒,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顫,像是想多停留片刻,卻又克制地收了回來。

伊爾哈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讓琉璃又添了一道杏仁酪:"公主最近功課進步不少,昨兒還背了首新詩。"

純禧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筷子,挺直了小身闆:"是天蒼蒼,野茫茫!蘇麻喇姑說,草原上的天比宮裡看到的還要遼闊......"她手舞足蹈地比劃着,發間的珠花随着動作輕輕搖晃。

福晉望着女兒神采飛揚的模樣,眼眶微熱。她想起純禧還在襁褓中時,也是這樣活潑好動,小腳丫總愛把襁褓蹬開。如今長高了,眉眼也更像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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