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信潮就在這幾日了,信香多多少少有些控制不住的外洩,旁的乾元不敢接近她,她身邊貼身伺候的除了坤澤就是中庸,沒有人敢像登徒子一樣,每每見她就要說一聲好香。
“陛下,按住了。這一針下去,虎狼也要疼個半死。”
孟謙言點了點頭:“紮吧。紮重點。”
“……”雲柔忍住了不和衣食父母辯駁,紮針這種東西豈能胡亂紮,又不是越重越好。
公主真是關心則亂。
雲柔點了點頭,然後一針下去。
孟謙言看着顧閑餘在她懷裡,像是死前的魚抽搐了一下,然後就沒了反應。
“這是怎麼了?”孟謙言甚至伸手去試了試顧閑餘的鼻息,發現還有氣,這才松了口氣。
雲柔拉着顧閑餘的手腕探脈,而後皺眉道:“疼昏過去了。”
“沒關系,再紮一針保管給她疼醒。”雲柔又去了一根粗粗的針,對着顧閑餘後脖頸就紮了下去。
“啊——”
顧閑餘果然醒了,瞪大雙眼,嘴巴長得大大的,猩紅地眼眶裡豆大的淚珠直接滾了下來。
“快按住!”雲柔高喊。
孟謙言用了猛勁把懷裡的人牢牢扣住。
顧閑餘感覺身上哪哪都疼,不過她腦子還在思考。
昨天晚上後半夜的時候,她感覺身體發熱,這才想起來木系異能除了催生植物,還有治愈的功能。
隻是這治愈功能有些古怪,需要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才會開啟,所以昨天晚上她差點死了?
昨天木系異能察覺到身體裡有毒素和暗疾,在她睡着以後開始自動修複。
後半夜異能突然消耗空了,可是毒素又沒解決完,僅剩的一點異能開始集中起來,企圖先護住她的心肺,結果筋脈堵住了過不去,一直在她身體裡橫沖直撞。
現在突然堵住的地方被打通了,僅剩的那一點異能,一個猛紮子突入過去,給她都快幹報廢了。
通俗地來講,她身體裡三夥勢力幹起來了。
暗疾,毒素,異能。
現在打得有來有回,而她的異能在慢慢消耗,又得不到補充,于是發起的攻擊一次比一次猛,就是想在最後拼一波,赢了同歸于盡,輸了魚死網破。
顧閑餘恍惚之間都能看到自己太奶了。
不對——不是太奶,好像是公主。
公主居然還抱着自己,真的假的?
顧閑餘扭頭看過去,想要确認真假,結果後背突然一驚,下一秒心髒猛烈跳動,緊接着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灼燒感。
她所有筋脈都通暢了,所以……
“嗷!啊啊——”
顧閑餘第一次知道,眼淚真的能飙射出去。
誰在給她上刑啊。
顧閑餘扭頭看着孟謙言,你倒是問啊,我全都招!
很快,顧閑餘失去了意識。
孟謙言看着又一次昏迷過去的她,心下思緒有些複雜。
她看得出來顧閑餘很疼,身體一會冰涼徹底,一會燥熱不堪,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境地,她除了叫幾聲,居然沒有過多的掙紮。
這人,倒是挺能忍的。
“雲柔,還有多久能好?”
“這要看她體内的氣什麼時候消耗完了。說來也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能自己治自己的東西。像南邊的蠱,可是驸馬體内不是蟲子,是一團說不上來的氣。”
饒是孟謙言見多識廣,也對這番言論感到差異。
“此物可有害處?”孟謙言問。
雲柔搖了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目前來看是沒有的,那團氣在救驸馬。不過等氣用完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隻希望在那團氣沒消耗殆盡之前,可以先把驸馬體内的毒素清了。”
孟謙言懂了她的意思,如同兩軍對壘一般,且看誰先占領要地。
至于暗疾,據說是驸馬胎裡帶出來的,可能是好不了的,以後好好養着就是了。
“再來補一針,把她體内一些散氣聚集到一起。”雲柔現在看驸馬的眼神實在是閃亮極了。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怪事,驸馬更是她從未見過的怪人。
“殿下,要是哪天你厭棄了驸馬。能把她給我嗎?”雲柔渴望地眼神凝着在驸馬身上,“我想把她剖開,看看她體内的構造。”
“……”孟謙言張了張嘴,而後回了一句,“放肆。”
“那好吧。”雲柔放棄得很快,醫術再好也好銀子吃飯啊,研究再深入,也要殿下提供藥材和場所支持。
看來公主對驸馬情深意重,在公主沒有厭棄驸馬之前,她不能再提第二次了。
雲柔的視線還在顧閑餘身上遊離,真想現在就扛走好好研究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