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送了參湯過來,太子收斂了愁容。
“芙兒。”太子起身相迎,扶着她坐下,“夜深了,怎麼還未歇下?”
“殿下操勞國事,日漸消瘦。妾身看在眼裡,隻恨自己無用,沒辦法幫到殿下。隻好做些羹湯,想為殿下好好養養身子。”
“你啊。都七個月了,怎麼好做這些事。孤要吃什麼,自然有下人争着搶着去做。”太子笑了笑,捧起參湯喝了兩口,“不過,下人做得再好,這味道也不及芙兒手藝的萬分之一。”
“殿下說笑了。”太子妃淺笑面上含羞,突然輕輕撫着肚子,驚喜道,“皇孫方才踢了妾身一下呢。”
“孤看看。”太子蹲下身,将臉頰貼了上去,“哈哈哈,好乾元,踢到孤的臉了。”
“殿下。若是……若是坤澤呢?”
太子笑着拉住她的手,寬慰着:“坤澤也好,若是有一個像芙兒這般的小坤澤,孤更加歡喜了。”
太子輕輕抱住她,“芙兒莫怕,若是乾元自然是好,皇母兒女衆多,可孫輩尚未出生,若你這一胎是乾元,便是占了嫡長之位,于孤也是一份助力。可若不是乾元,不論是坤澤或是中庸,都是孤與你的親生孩子,孤豈有不喜歡的道理?”
他又故作生氣的拉了臉:“還是說,你這個做澤母的,若生下坤澤或是中庸便不喜歡了?”
“殿下!”太子妃心安了不少,但面上帶着幾分惱怒,“妾身豈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好好好,你不是。孤也不是。孤不再胡言亂語,芙兒也不可再胡思亂想。若是讓孩子知道了,還要以為你這個做娘的不喜它呢。”
“知道了,殿下。夜深了,殿下也要早些歇息。”
“孤送你回房。”太子扶着她出去,路上又讓人加了兩盞提燈,“當心腳下,以後夜深了,有事遣人來使喚孤便是,莫要再來出來走動了。”
他又對身邊的管事吩咐着:“宮内上下的路都要平整,所有門檻處都安排宮人守着,太子妃進出務必小心仔細。”
“殿下。”劉蕊芙感動太子的細心,握着他的手也重了些力道。
太子笑了笑,沒說什麼,送劉蕊芙回了房,他又獨自去了書房。
第二天早朝結束,因為三天後便是除夕,皇帝總算是下旨放假,她本人也在寫了幾幅對聯和福字以後,就開始封筆了。
在家裡歇着的顧閑餘也收到了一副對聯和一個大大的福字。
秀安狗腿子一般地湊過來,“驸馬,這可是大喜事啊。”
“離,我,遠點。”顧閑餘頗為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去大門,貼起來。”
“殿下,這可是陛下賜的!怎麼能輕易貼起來?”
“不貼,留着,做什麼?”顧閑餘拉開對聯看了看,她大概認識一點繁體字,但是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畢竟是末世後的産物,能認得簡體字都算是她聰明好學了。
“要先裱起來,專門找一個屋子懸挂,日日供奉。這可是宮中禦賜之物啊。”
“我,我還是……皇上欽賜給公主,的驸馬。那,公主也沒有,把我,供起來啊。”
“……”秀安張了張嘴,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太稀奇了,但他無法反駁。
顧閑餘擡腿踹他:“去貼,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