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禦使飛舟,隻用了一個時辰,中央山脈就近在眼前了,他壓低飛行高度,貼着樹梢向中心飛去。
坐在後面的展笑和嶽曉夏在心中歎氣,他們走了好些天才到達東滄,這人隻用一個時辰就回來了,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他們真的能逃脫嗎?
要是在神塔中找不到克制他,或是離開古神界的方法,隻好先把人穩住,回家利用假的混天儀請祖父收拾他了。
打定了主意,他們心中就安穩多了,在山脈中飛不多時,就看到兩隻紅色巨人懷抱巨錘,盤坐在一處山谷中。
展宴聽到兩人的抽氣聲,掃了眼下面的巨人,不甚在意道,“不過是普通的機關造物罷了,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放幾個,守護山林用的,山脈内部種植了無數靈草,不僅要防盜,還要防火。”
展笑聽得兩眼放光,之前看到紅色巨人時,還當它們是山脈裡的強大種族,原來竟是人造的東西,外界修士也太厲害了吧。
發現他盯着機關傀儡移不開眼,展宴降下飛舟圍着兩個紅色巨人轉了一圈,蠱惑道,“隻要我控制了古神界,這些東西都是你的,被困在古神界的修士裡有掌握着各種技藝的大師,你想學什麼都可以,這一界的資源你盡可取用。”
展笑也不像最開始那樣排斥他了,沉默過後才道,“我可以試試,但前提是不能傷害我娘子。”
見終于說動他了,展宴露出爽朗的笑容,“當然當然,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兒媳婦受苦,嶽曉夏是吧,你要盡心輔助展笑,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嶽曉夏垂頭應了聲,不知說這人什麼才好。
他還當展笑是五歲的小屁孩,哄哄就能聽話麼,妄圖掌控古神界的想法也過于天真,不說外面的大能會如何,單是離不開古神界就是個死局,不知他是另有打算不說出來,還是腦子出了問題。
随着不斷深入山脈内部,展宴隻敢在樹木中穿行,連樹梢都不敢接近,空中和地上也出現了很多外形奇特的生物。
展笑失聲道,“魂獸?它們不是消失了嗎?”
展宴解釋道,“煉屍喜食魂魄,放出它們之前就把大部分魂獸收進了山脈内部,并沒有損失多少,後來煉魂大陣被關閉,不再繼續增加了倒是真的。”
嶽曉夏問道,“神塔還要很久才能到嗎?如此深入的地帶,當初公爹和婆婆是怎麼找到神塔的?”
展宴歎道,“我們當時是被一夥人偷襲,掉進了地下暗河,被水流沖到了山脈深處的湖裡,神塔就坐落在湖岸邊,我們剛從水中上岸,就被寄身在神塔裡的殘魂吸了進去。
他自稱姓展,是三萬年前的外界大能,因跟掌控古神界的大能起了沖突,連同家人和門人一起,被收進古神界關押,因他修煉的功法特殊,死亡時分出元神逃出煉魂大陣,寄生在了神塔中。
聽說我也姓展,他就認定我是他的後代子孫,指點我們拿出混天儀,還留下元神印記确保我們不會被魂獸攻擊,因此我們才能平安回到家中。
當時我們還猶豫要不要把先祖的由來,以及古神界是空間法器的事告訴父親,身上的元神印記就出了問題,我們回去尋找殘魂,才知道是它設下的詛咒,不僅要驅使我們當奴仆,還想占據我們的身體。”
展笑和嶽曉夏讀取過殘魂的記憶,跟展宴所述大緻能對得上,一時不知該不該相信他,隻能繼續保持沉默,假裝在消化他的話。
展宴也不想在這上面糾纏,反正以他如今的實力,在殘魂的攻擊下保住兒子不是問題,至于嶽曉夏能否活下來全看她的運氣,死掉了正好能讓展笑凄慘些。
隻要證實了妻子是殘魂所害,就可以送展笑回主宅,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他想得挺好,現實卻不會按照計劃發展,又向前飛了不久,嶽曉夏魂海中的如意虛影就震顫起來,前方也傳來了某種波動與之應和。
她緊張的擡頭觀察展宴,見他神色如常,又看展笑也沒有特别反應,才敢肯定隻有自己能感應到兩者間的聯系。
随着飛舟向那股波動靠近,嶽曉夏逐漸掌握了波動頻率,随着顫動,一座雄渾巨塔在腦海中顯現出來,慢慢的附近湖面和山林也清晰可見。
等肉眼能看到巨塔時,整個中央山脈好似沙盤般呈現在她眼前,包括控制巨塔的方法也自動出現在腦海中。
她抓緊展笑的手,在展宴把飛舟停到塔座上時,低喝一聲:“進!”
兩人就出現在巨塔中,塔身上青光閃動幾下,整座塔消失不見,留下一臉懵的展宴傻在塔座上。
展笑隻覺得眼前一花,就出現在一個純白的祭台前,回頭看到爹爹一閃而沒,兩個紅色巨人突然出現在塔外。
他驚愕道,“塔,抓着我們跑路了?”
嶽曉夏笑道,“是我控制着塔離開原地的,神塔是如意延伸出來的基座,相當于劍的劍鞘,如意認我為主,這塔當然也歸我控制了。”
展笑興奮得兩眼放光,從荷包裡拿出如意,正想說什麼,就聽到一聲呼喚,“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