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湛嘿嘿笑道:“那個自然是我胡扯。但是我确實有個朋友,他在三年前受了重傷,全身根脈盡毀失去武功。我這次就是打算去找白華淵幫他問問還有沒有什麼辦法的。”
梁曼奇道:“三年前?那為什麼你三年前不去,現在才想起來去問?”
說到這,單湛卻突然停住嘴。過了一會兒,他見梁曼還盯着他等待回答,他就咧開嘴笑道:“想知道為什麼嗎?喊我聲大哥就告訴你!”
梁曼迅速将臉上的好奇收起,拉起馬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單湛不死心地跟在後面可憐巴巴地喊:“你就喊我一聲大哥呗!求你了妹子,你喊了我就都告訴你!真的!求你了,你就喊一聲吧!你想知道啥,大哥全告訴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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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單湛帶他們來到一處山腳下的小房子,說今晚他們就在這裡落腳。
原來這是單湛朋友的一間小屋,平日裡一般都空閑着,單湛路過附近時就會在這裡借宿。
因為連着幾日都在外風餐露宿灰頭土臉,梁曼的一身白色早因為整日睡在野外而弄得灰撲撲髒兮兮,她也樂的在這裡住下,可以趁此機會好好梳洗梳洗,還能在房子裡睡個安穩覺。
屋子雖小五髒俱全,所有該有的生活用品一個不缺。單湛領着他倆在屋子裡簡單打掃一下浮塵。他告訴他們要去附近村裡辦點事,讓他們在屋裡等會。
許卓因為昨晚一直守夜,就找了個椅子閉眼休息。梁曼則趁這個機會打來水從頭到腳梳洗一遍。
等收拾好東西,單湛拎着一大堆包袱回來了。
他看到梁曼,立刻獻寶似的掏出個紙包。梁曼打開一看,竟然是三隻小巧的月餅。她這才想起來,原來已經到中秋節了。
單湛咧着嘴笑:“今天中秋節,咱幾個當然也不能應付!隻可惜這村子實在太窮了,我挨家挨戶地問了好幾圈才買來了這麼三個,咱三人隻好一人一個了。月餅雖小,但團圓的情誼是真的。我還去買了些食材,今晚上咱們好好吃一頓!”
不過食材雖然買回來了,廚子卻買不到。梁曼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她會燒開水下泡面就已經算是正常水平了。單湛這個大粗人,雖然刀法精湛可以處理食材,但他顯然也是不會做飯的。
最後讓梁曼吃驚的是,去做飯的竟然是許卓。
單湛一邊灰頭土臉地吹着竈台下的火,一邊誇耀道:“妹子你一會可别吃驚,咱家老許做的菜那可真是頂尖的好!雖說趕不上開酒樓的,但要我講那還真是差不多少!
等許卓做好了一一擺上桌,她才發現單湛的話确實不誇張,光看着滿桌的賣相都讓她直流口水。
單湛美滋滋地替梁曼的杯子斟滿酒:“原本走镖是不許喝酒的,但今天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難得的過個團圓節,咱就稍微放縱一把。老許他不喝酒,今晚上就咱兄妹兩個開懷暢飲吧!”接着也不管梁曼應不應,反正他自己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的起興。
梁曼已經知道了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她稍微喝了一點就停下了,邊吃菜邊聽單湛喋喋不休地胡吹亂嗙。
單湛喝着喝着就開始得意忘形,大着舌頭一把拍住許卓,一把攬過梁曼:“你!給我過來,還有你!你們倆給我聽好了!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他打了個酒嗝,豪情萬丈地發表宣言:“你們兩個,就是我單湛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家人了!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以後誰敢動我兄弟一下,那我馬上就把他手給削了;但是誰敢動我妹子一下…”單湛越說嗓門越高,最後莫名其妙地自己把自己說急眼了,“誰敢動我妹子,老子豁出命來也要讓他死的沒個全屍!…”
眼看這人沒完沒了地還要耍酒瘋,許卓面無表情地往後一退,不着痕迹地挪開了。
梁曼掙紮了一下沒掙開,她求助地看向許卓。後者會意地拎起單湛的領子,将他輕輕松松地丢到一邊。
單湛摔在了地上也沒反應,翻了個身繼續胡言亂語地說着醉話:“誰敢再動我妹子,老子就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把他切成一塊一塊地喂狗……”
念着念着他就躺在地上嘟囔嘟囔地睡着了。見單湛已經慢慢開始打起呼噜,許卓收拾起桌子。梁曼趕緊接過碗筷:“我來吧許大哥,你今天做飯這麼辛苦,我也沒幫什麼忙…”
許卓并不推辭,點點頭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