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璇玑城位于海上。而少陽派的那個東西,也是很多年前被人從海底撈出來獻給少陽派的。這種奇異的香氣,中原地區從不曾流通,因此合理懷疑,你身上的蠱蟲,也可能來自璇玑城。”
梁曼想起她之前被那個少陽弟子堵在客棧裡時,他也一直說她身上的香味是璇玑城的味道,還懷疑她偷了璇玑城的什麼密寶。如此看來,這個蠱蟲确實是與璇玑城有關了。
梁曼連忙追問道:“那這個璇玑城在哪兒啊?我該怎麼去?”
白華淵搖搖頭:“璇玑城這個地方目前隻存在于傳說中。至今為止,在下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找到了它的方位。”
見梁曼失望地垂下頭,白華淵寬慰道:“不過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去璇玑城,但是對于你身上的這個東西,我卻有一點思路。”
梁曼忙道:“白大夫有辦法能解嗎?”
白華淵笑道:“解倒不一定能解,倒是有辦法壓制。不過在下并不敢保證一定有效。”
正在這時,有人在外面叩門。白華淵道:“進。”
一位小童進來俯在白華淵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白華淵立刻轉頭對梁曼道:“抱歉了姑娘,白某臨時有些事要處理一下。您先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梁曼點點頭,然後又趕忙請求道:“我身上這種毒的真實效果我還沒有跟我義兄講過,麻煩白神醫千萬幫我守住蠱蟲的秘密。”
白華淵了然地點點頭,淺笑道:“白某省的,姑娘放心就好。在下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出去的。”
望着他的背影,梁曼心裡又是一陣恍惚。雖然兩人眼睛是生的一模一樣,但兩個人的氣質脾氣可真是天差地别。
那個人總是冷着一張臉,氣質清冷到幾近冰冷的程度,平時更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漠然模樣。但這個人卻是與之截然相反:他語氣溫柔,待人和睦,笑起來更是清雅明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無論是誰,一見到他都會心生好感。
不過那個人家裡已經被滅了滿門,所以想來應該隻是個巧合而已。她暗自思忖。自己可真是有夠大驚小怪。世界上這麼多人,連明星長得相似的都有很多個。而他們倆隻不過是眼睛一樣而已,這壓根沒什麼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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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曼出來後,屋外的兩人圍上來,單湛問道:“妹子,怎麼樣?”
梁曼道:“白大夫的意思是他有辦法,但是不一定有效。”
單湛松口氣:“有辦法就好,不管有沒有效果,咱們試一試再說。”
幾人說了幾句話。之前那位小童走進來:“諸位,非常抱歉。我家府上有貴客來訪,這幾日都不再問診了,幾位請回吧。”
單湛馬上惱了,他壓不住火氣粗着嗓子嚷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耍人玩是吧?剛剛告訴我妹子說有辦法治讓她等等,轉頭就說不治了趕我們走?你們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小童道:“實在抱歉。但咱府上确實是有貴人來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諸位還是趕緊走吧。”
這時身後的白華淵趕緊操控着素輿過來:“抱歉,我這小童年歲尚小不懂禮數,諸位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說着就對小童訓斥道,“白青,休得無禮!”
白青委屈着辯解:“公子!我也是為你好呀,他們要是在這沖撞了七公子可怎麼辦…!”
單湛冷哼道:“啧啧啧,看來是你家的大金主來了,就顧不上給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看病了。我還當你是個懸壺濟世的好大夫,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庸俗之輩。”
那個白青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單湛鼻子怒道:“住嘴!不許對我們公子無禮!”
白華淵忙拉住白青,滿臉歉意道:“抱歉抱歉,閣下請息怒,這一切全都怪在下待客不周。不過幾位放心,既然白某已經答應了為姑娘治病,那便不能出爾反爾。”
“這樣吧,”白華淵思忖道,“諸位不如幹脆就留在府上住下,這樣白某也可以抽時間來随時為姑娘診療。”
一旁的白青馬上叫了出來:“公子,這怎麼能行!”
白華淵不理,看向梁曼:“姑娘意下如何?”
梁曼正猶豫着,單湛在旁插嘴:“我們兩個和她一起來的,我們要跟她一起。”
梁曼其實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留下來。但她一聽單湛這樣說,趕緊勸阻道:“大哥不必了吧,你們镖局不是還有事嗎?我自己在這裡就可以了。”
單湛立即提高嗓門:“你一個小姑娘我怎麼能讓你自己呆在這?不行,我必須和你一起!”
白華淵淺笑道:“既然令兄不放心,那與姑娘一同住下也是無妨的。”
單湛滿意地點點頭,又扭頭看向梁曼:“你看人家主人都同意了。反正你大哥必須是要和你呆在一起的。”
梁曼無語地撇撇嘴。
白華淵繼續說:“不過白某最近确實分身乏術,不一定每日都能抽出時間來為姑娘診治,并且在下也不敢确保方法一定有效。但在下可以保證的是,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姑娘診治的,姑娘可敢信白某一回?”
梁曼想了想,這個人看起來根本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總讓人有點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個醫術水平。但此時的自己确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還不如幹脆就信他一回。
她猶豫一陣便點點頭做了決定:“沒關系,我相信你!”
白華淵笑道:“好!有了姑娘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冒犯之處還望諸位見諒。…至于診金,諸位請放心,若是我未能替姑娘解毒,那便分文不收。”
單湛道:“這才像話嘛。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不管你治不治好,我們都肯定會付你錢的。咱幾個從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占别人便宜的人。”
白華淵輕笑一聲,吩咐白青去收拾幾間客房。幾人便在此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