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思考了一陣:“所以…大夫你的紮針水平怎麼樣?”
白華淵眨眨眼:“一會你就知道了。”
簾子外的單湛還在抻着脖子往裡頭喊:“大夫,你可輕一點啊!我妹子可很不抗疼的!”
梁曼隻能尴尬地朝白華淵笑笑,後者則回應地彎了彎眼角。
一根手指長的銀針緩緩沉入她的肩膀。白華淵撚着針屏氣凝神,待完全進針後才問:“怎麼樣,疼麼?”
梁曼閉着眼感受了一會,老老實實地說:“确實不怎麼痛,就是稍微有點脹脹的酸。”
白華淵輕笑一聲,緊接着又下了第二針:“剛才那針進的是你的中府穴,這一針進的是你的内關穴。這兩個穴道都有靜心宜神,促進心血平和之效。”
白華淵一邊進針一邊解釋,一會便全部施針完畢。
一柱香後,白華淵道:“時辰到了,現在我來為你起針。”
眼看着對方的手就要碰上來,梁曼顧不上她現在被紮得和個刺猬一樣,将頭躲去一旁急急制止:“等等!”
見他訝異地看向自己,梁曼讪笑着解釋:“呃…畢竟我的毒還沒解,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白華淵點點頭:“姑娘說的是。”說着他就去取了一塊布,墊在手下為梁曼起針。邊起邊随口道,“不過其實梁姑娘也可以放心,我是不會…”話才說了半截,他好像自知失言,突然止住了嘴。
梁曼沒聽懂他想說什麼,茫然地重複了一遍:“不會什麼?”
白華淵勉強笑了一下,顯然是不想在此話題上再多言:“沒什麼。”
單湛在外面隔着簾子還不依不饒:“白神醫你可真的要小心一些。我妹子的這個毒可厲害的很,到現在為止,已經有數十名男子毒發身亡了!”
白華淵詫異地挑挑眉毛,溫潤清朗的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梁曼明白他八成是在納悶她上哪去招惹了這麼些人來碰她。畢竟這裡大部分人的思想還是處于男女授受不親的階段上,即使說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她和這麼多男子有肌膚接觸怎麼想也還是有點怪怪的。
梁曼又不好直接說這其實是她之前在單湛那裡為了吓唬他而故意撒的謊。她隻能一邊在心裡暗罵單湛這個大嘴巴一邊沖白華淵幹笑:“嘿嘿,我義兄稍微誇張了一些。實際上可能沒有這麼多人…”
單湛卻還搞不清楚狀況,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地嚷:“沒有數十那也得有十數了!總之,這個毒可确實是有夠陰狠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下。這不就是非不讓我妹子找郎君嘛…”
我找不找郎君和你有什麼關系!梁曼氣得牙都要咬碎了。此時許卓揣起桌上的果子塞進了單湛嘴裡,他這下終于說不出話了。
許大哥好樣的!梁曼在心裡鼓掌。
單湛“咳咳”地兩手胡亂抓着喉嚨。他臉漲得通紅,費了老半天勁才把噎在喉嚨裡的果子吐出。他跳起來大怒:“姓許的你幹嘛!你想害死我啊!”
許卓淡淡道:“我看你說話說了這麼久,讓你吃幾顆果子解解渴。”
單湛怒道:“我渴不渴關你什麼事?用你給我喂果子?”
許卓道:“那人家大夫診療又關你什麼事?用你在這啰啰嗦嗦。”
單湛啞然。過了許久,他隻好憋憋屈屈地小聲抱怨:“我就知道你還是嫉妒我比你英武帥氣,每天都明裡暗裡地想謀害我…”
聽着單湛這個大嘴巴被許卓收拾的無話可說,梁曼憋不住地捶床狂笑。
白華淵收拾着針盒,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溫柔提醒:“姑娘,靜心。”
梁曼咧着嘴嘿嘿笑:“這就靜,這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