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過了,這就過了?”孫奶奶也有些意外,她也算是這片的消息王了,走門串戶的消息多,隻是沒想到那麼快。
“那感情好,”她說着把文馨從時春曉身上給抱過來,年輕一輩有正事,可耽誤不得,“那你快去,孩子就放我這裡,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剛剛還有點嫌棄呢,現在孫奶奶笑得嘴都快咧開花了。
時春曉也知道原主之前所作所為,人心中的成見一旦形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轉了的。
還得她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一天天努力,把大家都印象給改了來。
“孫奶奶,您真是我們家的福星,這工作也是托了您的福找到的。”
誰人不愛聽好話?
孫奶奶聽春曉那麼一說,臉上的皺紋都笑得深了些。
擺擺手說還是她自己的造化,心裡卻也美得很。
“債我們肯定是要還的,我有錢了就立刻給你們還回去。”
“那不用,你腳踏實地幹活,奶奶看着歡喜,”孫奶奶反而安慰起她來了,“你快去,醫院人多,去晚了可是要排隊的。”
“這是給文馨做的早餐,時間倉促,蒸了些雞蛋和番薯,孫奶奶,你們也吃些。”時春曉放下就走了。
她沒吃早飯,抽血得空腹才行,檢查倒也快,時春曉原以為要好幾個小時,沒想到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隻是結果還得再等等,3個工作日後領取。
社區醫院的工作人員都是這附近的居民,還蠻多人認識她的,隻是都叫她是丫頭,基本是父輩那一代的。
大家和她打招呼,她一個個認過來,也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原主一家的樣子。
他們家的筒子樓就是就是年代單位分房時分的,以前這片,基本都是紡織廠職工住的。
後來市場化了,大家各奔東西讨前程,沿海地區開放得快,他們這個小鎮,也有蠻多人趕着時代的春風,做點小本生意,賺信息差的錢。
日子過得平靜且祥和,大家沒想大富大貴,守着祖輩留下的這片土地,腳踏實地,最是舒坦。
她爸媽是紡織廠的雙職工,分到的房子也不賴,夫妻倆待人和善,人緣不錯,育有她哥哥和她兩個孩子,哥哥比她大了快十歲,她也是超生了,父母倆頂着壓力,就想要個貼心的小棉襖。
所幸夢想成真,就是她自打出生,就成了家裡的團寵,哥哥還大了她不少,從小被教育的也是凡事要讓着妹妹,父母疼她疼得和眼珠子似的,終于把這麼一個娃給養歪了。
時春曉也沒把這當一回事了,說什麼無用,還是行動起來有用。
所以社區的叔叔阿姨問她要做什麼時,她也大大方方把自己聘上幼兒園的廚師的事情說了出去。
哪家沒個孩子正在上幼兒園?就是家裡沒有,親戚朋友家也有。
一時間,大家都願意給她開綠燈,趕緊把事情給辦妥了才是。
還不忘給她吐槽之前藍天幼兒園的廚師是多麼靠譜。
“春曉,你是不知道,他做的那個東西唷,那一團團漿糊似的,好意思管那叫粥?呸,送我都不要。”
“可不是?不好吃就算了,關鍵是也不幹淨啊,那不是有學校開放日嗎?我去食堂看了看,那廚師抹了桌面,轉頭就拿那抹布去擦盤子。”
她這話一說旁邊的人臉色煞白,顯然是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這怎麼好意思的?哎,可算是走了,就說咱南方人的胃,一家人吃一家飯,偶爾吃吃他們北方口味可以,天天吃,别說孩子,咱們大人也吃不消啊,飲食差異這是客觀存在的嘛!”
這句話一說,大家都是認同。
“春曉,你能行嗎?我們以後可就都指望你了。”
“别說,春曉她媽做飯還挺好吃,以前包粿拿來我們家,可好吃呢!”
時春曉隻是笑笑,沒搭話,不過這鬧哄哄的氣氛,她挺喜歡的,叫她想起了之前在酒樓後廚,大家每天上班說說笑笑,一點也不覺得累。
最開心的是,這健康證的辦理居然是免費的,國家現在鼓勵大家從事餐飲行業,有專項補貼。
時春曉摸了摸口袋,又省下了一筆錢,突然就覺得中午加餐也無所謂。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她走時大家也還在讨論她的事情,時不時聽到“她可以嗎?”,“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希望這回有個好廚師”雲雲的話語,時春曉隻做聽不到。
以後還要更努力做飯才行啊!
——
文馨迷迷糊糊睡到了快9點,醒來一看,不是她的房間。
有個小女孩一邊吃番薯一邊瞧着她。
“萬樂姐姐。”
她認得,以前姑姑也經常把她放孫奶奶家裡“寄存”。
她揉揉眼睛,趕緊坐了起來,眼淚看見就要掉下來了。
姑姑又把她放孫奶奶這“寄存”了?姑姑是不是又不要她了?
她噔噔噔地就要從床上爬下來。
被孫萬樂給拉住了胳膊。
“跑什麼呢?你姑姑不在。”
沒想到她這句話說完,時文馨哭得更厲害了。
孫萬樂一下子懵了。
哭聲把孫奶奶給吸引了過來,她正忙活呢,手上有水,在圍裙上擦了擦,就過來安慰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