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志在人群裡猛地一縮。
二号光頭男并不把她和她的話放在眼裡,他冷哼一聲,雙臂展開,起了架勢就要開打。
岑時時一手攔住,“急什麼,光幹打多沒勁兒啊,我們來押注。”
光頭男一聽,顯然比她更興奮這個提議。
沒一會功夫,他那邊就壓滿了各式法器,藥品,毒品,靈石。
岑時時也很滿意,這個根本沒人壓她的賠率,她一個人賺個盆滿缽滿。
二号光頭男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腦袋,聲音渾厚,“開打吧。”
擂台十分寬敞,光頭男一腳踏進劃定範圍内,一邊回頭說笑,“幫我跟小宗主轉達一聲放心,我隻是切磋切磋,不會把大師姐傷得太嚴重,或許,我盡量不把她傷得太嚴重——”
岑時時無所謂地聳聳肩,輕盈地跳下擂台,把雁嶼給拉了上來。
看着面前戴面具之人,二号光頭男停下動作:“什麼意思?”
“我也沒說我要自己打啊。”
“哼,随便你!整個宗門内,除了小宗主,誰我打不過!”
難怪你赢了那麼多法器,岑時時看向二号光頭男最初投出來要和她打架的那一堆金燦燦。
好家夥,感情你是靠這個發家緻富呢。
雁嶼冷冷地擡眼,“你廢話好多啊。”
他念了個決,身形都未動,二号光頭男直直地從擂台的另一端,撞出到另一端,直奔牆上,撞出聲響。
一招定勝負,全場驚呼。
岑時時也很意外,她知道雁嶼很強,但沒想到這麼強。
二号光頭男猛咳幾聲,爬起來,“那我也不客氣了。”
岑時時煽風點火地說:“建議認輸,我怕他掌控不好力道把你打死。”
二号光頭男一臉受辱,手掌擊地,飛回擂台。
雁嶼在一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後,擡腿直擊他的膝蓋,二号光頭男當場跪倒在地上。
全場嘩然,無人敢在多言。
“我……認輸。”
岑時時已經在往萬寶袋裡頭裝東西了,她高調地應了一聲好,指揮着雁嶼在擂台另一邊搬運押注的好東西,一個都不能落。
正開心着,驚覺背後一道掌風。直直打在她的右側肩胛骨上。
岑時時清晰地聽見自己骨裂的聲音。
眼淚“唰——”得一下冒起,朦胧間見光頭男倒在地上,擡着眼猙獰着看她,盡是要和她同歸于盡的不甘。
不是認輸了嗎!!
打不過雁嶼就打她?什麼毛病!
她疼得不敢随意動彈。
聽見有人抽出了咒符,肩上突然涼涼的。她側頭,肩上貼上一個強化過的治療符咒。
治愈效果極強,短短幾秒過去,疼感減輕大半。
岑時時擡頭,猜測符咒是雁嶼貼上的。
雁嶼并沒有看她。
他正面無表情地盯着擂台上。
“轟——”
一簇烈火,平地而起,火苗一閃而過,變為火球,在廳内燃燒,将光頭男圍在其中。
不久前還得意洋洋,春風滿面的光頭男,此時臉上寫滿了恐懼。
廳内死一般寂靜,光頭男絕望的哭嚎更顯凄慘。
火團的範圍越來越小,眼看就要燒到他了。
圍觀的人,先前與他勾肩搭背的人,此刻都沉默低頭,避開和他的目光交接。
光頭男在奔潰之下,揮舞着的衣袖已被火苗點燃,他抽出咒符想要自救,卻被飛來的利劍活生生打斷了手指。
“啊啊啊啊啊——!”
“還疼嗎?”面前一陣陰影投下,雁嶼彎腰,眼神平靜地問她。
岑時時對上他的視線,“算了吧——”
“你不是讨厭他,想要他死嗎?”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見雁嶼輕輕擡手。
火越燒越烈,升高了整個廳内的溫度,以極快的速度向中心靠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頭男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
人被燒,就會死。
藍蔚厚實的大掌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起來楚楚可憐。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沒命的。
她也會因為聽藍蔚哭哭啼啼一晚上沒命的。
岑時時一把扯住雁嶼的袖口,“到此結束。”
火在一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