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昨晚問了吧台服務員,他就隻消費了五杯啤酒!]
[震驚.jpg]
蘇念檸已經震驚過了,現在非常淡定,她打字:
[他欠我那麼多錢,省着點花不是很正常嗎?]
[你昨晚離開之後,還發生什麼沒有?]
那邊的趙宛終于從消費沖擊中回過神來,拐回主題:[幫你問了,他昨晚一直坐在吧台,搭讪的人不少,但他沒理人,一直坐到六點多,打網約車走的]
六點多,算上路程,回到家七點,正好是門鎖開門的時間,對得上。
蘇念檸:[知道啦,辛苦寶貝]
趙宛:[他為什麼來酒吧?他知道這店是我家的嗎?]
Time Bar是趙宛家族企業裡很不起眼的一個小資産,趙宛平時喜歡約朋友去這裡,但知道酒吧是她家的人不多,硯舟沒途徑知道,巧合的概率很大,至于他為什麼突然半夜去酒吧,蘇念檸沒問出來。
蘇念檸:[攤手.jpg]
趙宛:[你怎麼老談這種奇奇怪怪的男人]
在這件事上,蘇念檸很有争辯權:[胡說,哪裡奇奇怪怪,我隻談長得格外好看的]
趙宛:[是是是,你最棒,要麼談花蝴蝶,要麼談隐形人,我至今都不知道驚豔了你整個少女時光的白月光到底長啥樣]
蘇念檸落在手機屏幕上的目光,像日落後逐漸淡下來的餘晖。
半晌,她的臉上才重新浮起微笑,回複:[反正都分了,也沒知道的必要]
*
國慶七天假,蘇念檸在家養傷。
醫生說最好一個星期内都不要跳舞,否則反複發作,容易落下隐患,對未來的職業生涯不利。
蘇念檸不折騰,這幾天誰都約不出門。
但攔不住有人非要往她家裡闖。
物業公司保安室打開電話,說有人申請來訪,名字陸淮奕。
“拒絕,别放他進來。”蘇念檸對物業說。
物業那邊的人剛想說點什麼,電話傳來嘈雜聲,像是發生了一些争搶,伴随着物業保安“先生不要搶我手機”的制止聲,然後傳來陸淮奕的聲音:“蘇念檸,你今天要是不見我,我馬上買一套這個小區的房子,就買你同樓層的,每天煩死你。”
“……報警了。”
“你報警也沒用。”
這個威脅很有效,畢竟陸淮奕真做得出來。
以前拒絕陸淮奕,也沒把他逼到這份上,看來演出那天晚上晾着他,他動用了家裡的人脈還撈了個被放鴿子的結局,讓他這些天越想越氣,來找茬了。
“怎麼了?”硯舟見她表情很差,還提到了報警,突然插話。
“蘇!念!檸!”陸淮奕的聲音陡然拔高,聽起來很恐怖,咬牙切齒的呼吸聲恨不得要把她撕碎,“你現在身邊有誰?”
這種質問女朋友的口氣,真的讓蘇念檸上火。
她先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聲音沉沉地丢下:“在大門口等我。”
她撂下電話。
硯舟目光罕見流露出擔憂的情緒。
“我下去一趟。”蘇念檸走到玄關,換鞋。
這幾天的休養,她腳踝的紅腫消了,可以正常走路。
“聽着不太安全。”硯舟跟了上來,“我建議你不要下去。”
“沒事,就是個前男友。”蘇念檸坐在換鞋凳上換鞋,然後擡頭,“哦,你還見過,那天接趙宛的時候,那個腦子好像有病的男人。”
“你也知道他有病,就不要去見他。”硯舟很難得地堅持。
蘇念檸笑了:“你說得對,我得找人把他引走。”
找誰最有效呢?
她想了想,有了答案,拿起手機,找人要了一個人的電話号碼,直接打過去,電話接通。
“徐明藝,我是蘇念檸。”她開門見山直報家門。
電話那頭很明顯呼吸一緊,然後警惕問她:“你打給我做什麼?”
“我聽說你這些天都在打聽陸淮奕的行蹤,我給你地址,你能馬上趕過來嗎?”
“幹嘛?”徐明藝的笑聲裡有毫不掩飾的尖銳,“你該不會準備了什麼大戲,等着我到場羞辱我吧?”
“你電視劇看多了,不過我确實想要你到場帶走陸淮奕,就看你有沒有膽子來,有沒有本事把他帶走。”蘇念檸打了明牌。
徐明藝冷哼,但是沒有挂斷電話。
蘇念檸也沒有,她在等。
片刻,徐明藝自嘲般說道:“就算我到場,他會跟我走嗎?不過是又一次證明他隻在乎你,他哪裡看得見我?蘇念檸,我看得出來你對陸淮奕沒多少真心,就像我看清他沒那麼在乎我一樣,你們是一樣的人,冷漠,薄情,傲慢!”
“你看得那麼清楚,為什麼還打聽他的行蹤?”蘇念檸沒有被指責的話帶偏。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當他給出一些可以更進一步的信号的時候,對我的誘惑到底有多大!”徐明藝的情緒不太穩定,罵聲中帶着哭腔,“你懂愛一個人的感覺嗎?!”
如果愛一個人要這麼崩潰,蘇念檸不太想懂。
她沒有回答徐明藝的問題,隻說:“你到底來不來?”
這一次,徐明藝的沉默比第一次更久。
然後徐明藝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