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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N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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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時已經深夜了,燕驚秋哭了一路,等梁鶴洲走進急診室,他才止了眼淚,緊緊抱着梁鶴洲的外套不肯松手。

程庭南靠牆站着,還沒醒酒,頭疼得厲害,像有小錘子在敲太陽穴。

他開口和燕驚秋搭話,試圖轉移注意力。

“剛才,謝謝你。”

燕驚秋低聲說:“不用謝。”

“那幾個是我的客戶,跟他們談的生意出了點問題,他們又喝了很多酒,所以……”

“喔。”

“你手沒事吧?蹭破了嗎?”

“沒有,就是有點紅。”

程庭南頓了半晌,又說:“你和鶴洲一起去吃飯嗎?”

“嗯,我們和好了。”

“看出來了,好久不見,你……變了很多。”

燕驚秋這才看向他,認認真真地說:“對,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之前都是我不好,讓你難過,真的對不起。庭南,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和你——”

程庭南垂眸,打斷他:“我知道的,不用再說了。”

二十多分鐘後,梁鶴洲走了出來,他腰上纏了一圈繃帶,神色倦怠。

燕驚秋急急上前抱住他,他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和程庭南點頭打招呼。

三人一起去藥房拿了藥,再趕去警局。已經過了午夜,民警隻簡單做詢問了情況,留下他們的聯系方式後就讓他們先回去。

程庭南沒和他們一起走,看他們的車子開遠後,站在街邊給關遠山打了電話。

車子在公寓門前停下,下車時燕驚秋的外套被門框勾住了,他沒發覺,往前走了一步,聽到有東西掉落的聲音,一回頭看見了地上的絲絨盒子。

他扯過外套,慌忙蹲下去撿,但梁鶴洲的手掌先掩住了盒子。

“小秋,這——”

“我我我……”燕驚秋一把将盒子搶回來,“你别拿我的東西!”

他跑進大樓,也不等梁鶴洲,自己先坐上了電梯。梁鶴洲慢一步進家門,屋子裡黑漆漆的,燕驚秋坐在沙發上,月光透過落地窗斜照進來,他的臉和身體隐在暗處,隻有雙手在光下,那個銀色的絲絨盒被他握着,閃閃發亮。

梁鶴洲想要開燈,燕驚秋出聲制止。

“先别開,等一下。”

“那個盒子裡的東西……”梁鶴洲慢慢走過去,半跪在沙發邊,笑着問:“不是給我的?”

燕驚秋抿了抿唇,委屈地說:“本來我都計劃好的……全亂了。”

“今天就是去買這個了?”

“嗯……”

梁鶴洲摸了摸他的臉,指尖沾到些許水漬。

“有什麼關系,不要哭。”

他捂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有關系,花丢了,飯也沒吃成,你還受傷,原本我……”

“什麼?”

“嗯……就是……我想帶你回大學,在操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然後……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浪漫!所以現在不給你,等下次我再找機會,你把這件事忘了,現在就忘……”

“真的?真的要我忘了?”

燕驚秋沉默,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梁鶴洲握住他的手,見他沒拒絕,和他一起打開了那個盒子。

兩枚戒指并排擺在一起,左邊的是素戒,戒圈上刻着幾片落葉,另一個華麗一些,鑲着鑽石,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展翅飛翔的鳥兒。

梁鶴洲拿起右邊的那個,握住燕驚秋的左手,把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舉着放到月光下細細端詳,說:“真好看。”

燕驚秋拿出另一個戴在他手上,尺寸小了,稍稍有些緊,箍出了印子。

“我拿去讓他們改。”

他要把戒指褪下來,梁鶴洲握了握拳沒讓,感受着指節上傳來的陌生的異物感,說:“不用改,就這樣,不緊。”

燕驚秋伏在肩頭嘟囔,說:“也好,戴上就拿不下來,牢牢圈着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餐館發生的糾紛全權交由律師處理,兩人的生活并未受到什麼波及。

梁鶴洲腰上難以避免地留下了傷疤,他并不在意,燕驚秋耿耿于懷,晚上睡覺時一定要把手放在他腰上才行。

偶爾午夜夢回,梁鶴洲會被指尖環繞的金屬攪得難以入睡。當然,是幸福的失眠。

在某一刻想起燕驚秋時,他總是莫名地心悸,好像也稍稍能與離開他就惶恐不安的燕驚秋感同身受。

燕驚秋和程庭南的關系緩和不少,程庭南也抽空去醫院看望過裴素麗,三人經常一起聚餐,有一次久違地去酒吧玩了玩。結束了回家時,燕驚秋喝得很醉,回家時鬧着不肯坐出租,梁鶴洲隻好帶他乘上了末班公交。

他被酒氣熏得渾身燥熱,執意把窗戶開得很大吹風,當天晚上果然開始發高燒,頭疼得直哭,但倔強地不肯去醫院。

這一病就是兩三天,斷斷續續的,一直沒好全。

周末的時候程庭南來了趟公寓,他從客戶那兒得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特意送過來,順便看看燕驚秋。

梁鶴洲在廚房煮粥,讓他自便。他走到卧室門口,輕輕推開半掩的門,朝裡看了看。

燕驚秋蜷着身體躺在床上,天熱了,他身上隻搭了條毯子,手臂橫在床沿外,無名指上一枚華貴靡麗的鑽戒。

他從來沒有想過燕驚秋會有這麼一天,自願被小小的戒圈束縛捆綁,畢竟他是一個那麼動蕩自由的人,風吹起的落葉一樣,随便飄到哪兒去都無所謂。可是,他其實早該發現,燕驚秋身上還有截然相反的偏執和專情,就像一個永遠無法被解釋的悖論,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莫比烏斯環。

他輕歎一聲,拉上房門走出去,梁鶴洲正把午餐端上桌,問他:“留下來吃飯?”

程庭南怔怔地看着他左手的戒指,片刻後搖頭,說:“不了,我還有事,馬上就走。你去看看小秋吧,我剛才看他就蓋了條毯子,别又着涼。”

“嗯。”

他看着梁鶴洲去到卧室,不一會兒又出來,給他泡了杯茶。

他沒喝,把杯子握在手裡,摩挲着杯壁,說:“小秋的病你應該知道了吧?他挺不容易的,你走了之後他想不開,出了事故,雖然就手臂受了點傷,但之後去國外養病也吃了很多苦,前段時間他還去醫院看醫生吃藥……不過這些都過去了,既然現在你們和好了,就好好對他吧。”

“等等……你說什麼?”

程庭南茫然看向他:“怎麼了?”

“你說他的手臂。”

“就是那條傷疤。”

梁鶴洲眉頭緊蹙,臉色沉了下來。程庭南突然反應過來,躲開他的目光,放下杯子站起來,說:“啊……我就先走了。”

“他說他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當初這套說辭其實他并不相信,但沒有深究,以為或許是和燕驚秋父母有關,畢竟是傷痛的過往,他一直不在燕驚秋面前提。

他沒有攔程庭南,仍是坐着,手肘撐在膝蓋上,握着水杯,自顧自問:“到底怎麼回事?”

程庭南躊躇片刻,輕聲說:“我說得很清楚了,你不見了,他想不開,沖到馬路上,被車子……”

梁鶴洲聽到這兒,忽然手掌一用力,手裡的水杯應聲而裂。

他似乎被自己的舉動驚到了,有些無措地站起來,望着鮮血淋漓的手,又眼神複雜地看了程庭南一眼,說:“抱歉。”

程庭南什麼話也沒說,輕輕合上了門離開了。

梁鶴洲拔出嵌在手心的碎片,收拾好地面,草草用水沖了一遍手掌,去到卧室。

燕驚秋睡得迷迷糊糊,在他在身邊躺下時睜了睜眼,蜷進他懷裡。

他垂眼觑向那道疤痕,手心遽然一陣刺痛,額角冒出冷汗來,一霎時呼吸困難。

他包住燕驚秋的手掌抵在心口,閉上了眼睛。

手上的戒圈火一樣燒起來。

他忽然覺得,這枚戒指,無論如何是不配戴在他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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