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燼燃意外的是,外面的酒吧剛剛開門,而賭場卻烏煙瘴氣,顯然這賭場一直沒有關閉過。
她用手在鼻子旁邊扇了扇,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她隻是五感易于常人就很難受了,傅艾文可是被她按了哮天犬狗鼻子的人,竟然能在這裡混下去。
然而,很快她便知道原因了。
這賭場雖然都是A市熟人,但還是很多道貌岸然的人,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所以賭場允許人戴上面具,若是自己沒有準備,在賭場入口處便有很多面具售賣。雖說很多人哪怕戴着面具,熟人也能認出來,但隻要有這層面具遮着,人的本性便更容易暴露出來。
然而在一衆面具賭徒中,有一個人格外紮眼,自然不是因為他飒爽英姿鶴立雞群,而是那人臉上,赫然戴着一個防毒面具。
“太他媽的拼了。”可能是環境影響,蘇燼燃又好氣又好笑,不由爆出一句粗口。
隻是環境嘈雜,她的這句粗口,完全淹沒在沸騰的人聲中。
蘇燼燃買了一個兔子面具,走到籌碼兌換處,拿出一萬塊錢,換了一堆小額籌碼,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在傅艾文附近的台子上下注,一邊觀察傅艾文。
此時這渣男看樣子是赢了不少,連防毒面具,都擋不住他臉上蕩漾的春風。
他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跟周圍人大聲談笑着,大把大把的小費丢給分派的荷官,并不時的摸上一把。
那個桌上荷官臉都綠了,但看在錢的份上,假笑着忍耐了下來。
蘇燼燃不會玩這些賭博道具,但基本的搖骰子比大小她還是會的。她把耳朵裡塞的棉花取出了一團,集中注意力觀察了一會賭桌,很快就聽出了不同點數的骰子落桌發出來聲音的細微差别。
她下了幾注試驗了一下,很快錢就從一萬變成了兩萬。
一個戴着詭異貓咪面具的人走到她面前:“手氣不錯。”聲音幹脆,聽起來年紀不大。
蘇燼燃快速把原主記憶過了一遍,發現記憶裡沒有聲音如此的一号人物。
既然不認識,蘇燼燃也不想過多理會,她點點頭,剛要繼續下注,便聽到隔壁盤桌一聲驚呼。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隔壁桌,隻見傅艾文大聲笑着,一個俯身從盤桌上抱走了大量籌碼。
他癫狂大笑着,周圍人都圍上去阿谀奉承,傅艾文此時也不小氣,每個過來祝賀的人都分了小費。
“那個人手氣不更好?”蘇燼燃嗤笑一聲,對着貓咪面具說道。
貓咪面具低頭,肩膀微微抖動,顯然是在笑:“那家夥,最近可是臭了名聲了,倒是讓他在這裡找回了自信,不過......未到終局,焉知生死。”
蘇燼燃轉頭看了一眼貓咪,面具自然是不會有什麼表情的,隻是那詭異的貓咪面具,似乎泛着紅光,蘇燼燃就是知道他在笑。
難道,也是個跟傅艾文有仇的?
蘇燼燃沒再理會,繼續在盤桌上玩了幾次,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多。
而一旁的傅艾文也快速赢了幾局,他心中大喜,自己在這裡鏖戰了三天三夜了,原本不輸不赢想離開,沒想到從下午開始,這手氣好的驚人,看來今天真是他的幸運日。
"你說,我跟那個人,誰手氣好一些?"蘇燼燃轉頭微微側向一直在身邊的貓咪。
貓咪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傅艾文,又看向蘇燼燃:“你倆的籌碼,不是一個等級的,你想試試?”
蘇燼燃點頭:“有點想法,反正我帶的錢不多,把這些都輸進去,就回家寫作業呗。”
貓咪顯然愣了一下,随即聲音帶了點嚴肅:“你是學生?”
蘇燼燃心想,不是你站我跟前用這小奶狗的聲音跟我說話,我也想不到這人設啊,你可能比我更像學生吧,她點點頭:“别慌,研究生,成年了。”說着手下沒停,又赢了一局,手上籌碼已經快速來到了二十萬,“所以你有辦法?”
貓咪盯着她拿籌碼的手好一會,才冷笑道:“小妹妹,赢點就趕緊離開吧。”
蘇燼燃心中暗嗤一聲,還尋思出來個輔助,沒想到也是個沒用的。她再玩幾把,把籌碼快速擴展到一百萬。
“本小姐今天手氣好,誰來喊一聲兔兔小姐牌技無雙,有小費哦!”蘇燼燃感覺差不多了,開始放餌。這裡都是上層圈子,但上層圈子也不是都不缺錢,特别是一些富豪家裡的二代,很多都是伸手給爹媽要零花錢的,來這裡碰碰運氣大多數時候血本無歸,于是很多人便留連在盤桌上說好話賺小費。
如今聽到蘇燼燃這麼說,呼啦一群人都圍了過來。
蘇燼燃也不小氣,一人給了一萬小費。
一次就給一萬,這是遇到真富婆了,隻要苟住,今天出門身上帶個十萬二十萬的不是夢。混小費的二代們,心下都默默決定,盯住這個富婆。
這邊歡天喜地,但隔壁桌就有人不爽了。
原本一幫人捧着傅艾文臭腳,一轉身,這幫人就都跑到隔壁桌去了,這舉動成功引起了傅艾文主意。
“你想搞他?”旁邊的貓咪面具貼她耳朵很近,蘇燼燃似乎都能感覺出他說話噴出來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