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張。”

她拍手鼓掌鼓勵着。

許三七隻當是随口一提，“李小姐，我已經在此處打擾你許久了，所以想着近日便離開。”

“啊？”

她像是沒有聽清一樣，眉眼不自覺的放大一點，又回來，有些強顔歡笑，“什麼？”

“我與渡央已經打擾小姐許久了，我們想着近日離開此處。”許三七提筆，提眼看去，又重複一遍，“小姐也為我們操勞許久了。”

“離開？”

李玉婷像是還是處在雲霧之中，“怎麼突然想到要離開？”

“我們本就是江湖人士，雖然外面險惡十足，但是我們本就該在其中。”許三七提到江湖，身上的江湖氣迸發而出臉上雖然沒有笑意，但是整個人變得像是冷冽的風一般，潇灑。

“是嘛？”李玉婷反倒沒有像許三七想到的那般劇烈反對，隻是溫和的疑惑，她語氣遺憾：“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在反對，不過，我實在與你一見如故，不知道能不能多留幾日？”

她大約是看出女人平靜面容下的堅決，拉着她的袖子，搖晃着，輕聲道：“好不好嘛？三七！求求你了！你看我都同意你走了，你就留幾天嘛！”

聲音像是在蠱惑人心般，越來越失真，叫人忍不住心軟，耳邊清晰的聲音開始遠離，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一聲又一聲，一聲疊在一聲上。

許三七就聽着自己的耳邊傳來了個新聲音，“留下來吧……留下來吧……留下來吧……”

聲音越來越緊湊，越來越急切，想操控着許三七叫她聽從。

“留下來好不好？”女人的聲音就在耳旁。

“我……”同意。許三七的話剛到嘴邊，說了一半，腦袋突然清醒起來。

“留下來嘛……”耳邊的聲音突然遠去，變得正常起來。

“李小姐，我們确實要走了。”許三七嚴詞拒絕。

“好吧。”

李玉婷的臉上有幾分錯愕，但是馬上又恢複正常，一副被迫同意，“那好吧，留一天總可以吧？”

“可以。”

許三七也沒有想和她掀翻臉，能同意最好，要是不同意那就偷偷走也可以，不過現在就這樣答應下來，卻叫她的心一緊，像是有什麼沒有想到的地方，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呢？

“你要走了，以後說不定都不記得我了呢！”李玉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等着……”

許三七看着女人離開心血來潮去拿禮物的背影，眉頭又不自覺的皺起。

到真的像渡央描述的那樣，喜怒無常，一秒一個情緒，就像是被人奪舍了一般。

一體雙魂？

瘋了？

…………

思緒還是發散，就聽：“你看！”

許三七擡起頭望去，是一塊玉石，晶瑩剔透，沒有一點裂縫，怎麼這麼熟悉？

“這是？”許三七疑惑的看着女人，又看向李玉婷。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了！”李玉婷雙手拖腮，笑盈盈的看着她，喜歡就像小孩子一樣簡單一樣，就是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喜歡的人。

“好不好看！”李玉婷一臉得意得問着她，滿眼期待。

許三七也确實也說不出不好看，“它……很漂亮，就像雪一樣……”許三七平日裡也從未說出過什麼贊美，此刻到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對吧！對吧！”李玉婷很是開心，“我就知道，這個你肯定喜歡！”

“竟然你這麼喜歡，還是你自己留着吧……”許三七将李玉婷伸手遞過來的玉石推回去，拒絕道。

“不行，不行！”

她說着說着就站起身來，語氣也有些高昂，帶着不容許拒絕的強硬。

“收下！”

她拿起來，将玉石放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的吊墜兜中，挂在她的脖頸上。

“真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