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快!”
他臉色微變,神色匆匆,朝着二人面前地上惡狠狠地就是吐了一口唾沫,道:“讓我再看到你們!小爺我今天有事,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要是有下次,呵!”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跑開。
“又是這幾句。”渡央聽着耳朵都要生繭了。
“他倒是憤怒得……”許三七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回憶着剛剛的場景,“挺表面。”
說來奇怪,這周圍的人像是看不見一般,沒有一雙眼睛看過來,大家依舊歡聲笑語趕着集。
“表不表面不知道,但是一定足夠讨人厭!”渡央接過話,對着許三七道:“走了,去看看……”
話沒有說完,等他再看過去,剛剛坐在那裡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見。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周遭荒謬的氣息更加濃烈。
他們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暗地裡死死握住自己身側的武器,在荒謬的街上行動。
“我們來得時候這葉城的中心又這麼大嗎?”許三七感受到自己小腿處隐隐灼痛,回憶裡竟沒有一絲有關于的記憶。
“沒有吧……”
渡央也疑惑,越離開李府,記憶就越模糊不清,一切都被什麼蓋住了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看到隔絕在郊外處的城門,城體兩側是石塊疊起的圍牆,擡頭望去,隻能看到樓上晃動的頭帽。
“早知道今天便離開了!”渡央也帶着疲憊說道,“這麼遠,明日再來得脫一層皮!”
“你不是自稱是高貴魔嗎?”許三七想到,眼睛一轉想到他之前的嘲諷,“不能帶着我一起閃現嗎?”
“嗯?”
看他不說話,再次出口。
“我這是貼近人類生活!”渡央握緊手上的扇,手背的青筋微微拱起,眼神飄忽不定,語氣裡也帶着幾分心虛,腰背挺的更直了,像是一個進入戰鬥的大公雞,“再說了,我這不是害怕你自卑嗎!”
“因為……我?”許三七一字一頓,說着把自己都逗笑了,臉上寫着,編,繼續編。
但是渡央的原則便是,比不要臉,更能舍下面子。
他的底氣更足了,剛剛還是斜對着,現在直接直面出擊,“對啊!雖然我能帶你,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了,你肯定不會想依附于我!”
他帶着期翼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女人,希望可以得到想要的回複。
許三七餘光瞥去,沒有開口,聲音卡在喉嚨裡,嗯了一聲。
渡央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雙手别到腰後,“但是這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我也是害怕你走火入魔,無奈之舉啊!”
紅色的衣襟半敞,露出的鎖骨,折扇從他的身後,"唰"地一聲打開,許三七的無語被撕裂開來,
他還沒扇幾下,指尖轉動着又将它合上,扇端指向她,人也跟着逼近了幾步,臉上多加了幾分輕挑,眼尾處的三角,在光的照射下,多了幾分别樣的色彩。
“拿開。”
許三七雙臂抱胸,面對着眼前像是個勾人魂的男魔,心無波瀾,冷清的眉眼都顯得她的心性更加堅定。
“沒有意思。”
扇子在他手裡轉着圈,剛還飛舞着,轉瞬間就像扼住命脈般,乖乖待在他的手心。
“走路有意思,不就夠了。”許三七輕瞥他一眼,擡腳朝着李府走去。
渡央的動作一頓,剛剛輕挑的笑被磨平,想着明日的苦楚,眼角也耷拉下來,看着女人筆直的越走越遠且毫不停留的背影,暗地裡大跨步追趕着,面上去做出一副輕而易舉的表情,走起路來都帶着勁風,身後的發也小幅度的甩着。
随着距離一點點拉近,使勁到繃緊的嘴角才逐漸恢複正常,端着一口氣,問:“你也不等等!要是再突然出現什麼,你一個小小人類,如何應對?”
她分出神來,看着身旁趕來的男人,裝,身上呼出的熱氣真的是一點不提……
“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明天早些出發。”許三七計劃着,“雖然李玉婷說無需告别,但是還是要講些禮數,也能從中察覺到什麼。”
渡央本來還在搖頭晃腦,複盤着一路上躲過的驚豔目光,心裡暗自較勁,都是三魂七魄太奇葩了,就他這樣的絕世神顔,别說魔界了,六界都找不出第二個。
“哎!渡央!你聽到了嗎?”
清冷的聲音傳來,震碎他腦海裡的幻想泡泡,猛的回神,道:“嗯,聽到了。”
“你聽到什麼了?”就知道這個家夥不靠譜,也不知道路上有什麼,魂都被吸走了,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放不出一屁的模樣,又重新重複了一遍。
他一聽,便一副你放心,“指定行。”
許三七還是持有保留意見。
等她們回去,已經是将近晚上,還沒有到門口,就聽到門口侍衛的催促,“許姑娘,渡公子,你們快些進來!”
二人不明所以,但是對面急切又惶恐的語氣叫他們加緊步伐。
一進來,他便使出全身的力氣推着,那關了一半的,厚重高大的門。
伴随着轟隆一聲,李府與外面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