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經曆田也不願細緻回憶,大概就是混混們拿出了藏在車裡的油鋸,研究員們手上的鐵刀棍棒,哪裡是鋸子的對手,黃毛嚣張霸占了整棟别墅,不服他們的,違抗命令的,要麼被虐殺,要麼推進喪屍潮裡殺雞儆猴。
不止是研究員們,他們還從城區騙來了其他幸存者,理由無非是他們呆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有水有食物,大部分幸存者都屈服于對安穩生活的向往,殊不知是從煉獄掉進了魔窟。
小程總發現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那麼多人陷入更痛苦的困境,内疚自責,一直想找機會聚集大家一起反抗,結果被黃毛提前發現了計劃。
黃毛心思深不可測,小程總以為他不知情,實施計劃前一天,他們去了城區,回來的卻隻有黃毛那邊的人,還有殘留着小程總鮮血的鑰匙。
大家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一度心如死灰,心裡那點小苗頭被掐死,再不敢冒出頭。
“他們搶來的東西呢?”
物資才是現在最緊要的,殷棉環顧四周,整個屋子髒亂得不成樣,甚至牆縫上還有幹涸的血迹,就是沒有物資的影子。
“你倒是目标明确。”田也無奈,與其他研究員們用眼神無聲交流,半晌,歎了口氣才說:“在地下。”
這事還得說到小程總出事那天。
那次突圍,混混們是奔着城東街道的大商場去的,解決了禍患,收獲又頗為豐厚,黃毛對此得意洋洋,松了警惕。
和殷棉的隊伍一樣,一群人也選擇把物資藏在地下倉庫。
到了地下室,混混們搬東西搬得起勁時,負責開車的幸存者露出異樣,老二老三接連來喊都沒應,惹得兩人很生氣,想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奴隸。
拉開車門,迎接他們的卻是血盆大口和青灰利齒。
兩人離得遠,摸爬滾打慘叫連連,讓他們幸運地躲開了,身後的小弟就遭了殃,正正好好被啃到脖子。
一傳二二傳四,局勢瞬間脫離了黃毛的掌控,他預感不妙,果斷選擇保自己的命,狂奔至車庫樓道内,不等同伴們全部回來就把門死死封住,無視激烈的拍門聲,也徹底失去了那些千辛萬苦得來的生存物資。
食物和喪屍一起被封在地下,威逼利誘,沒人敢去取。
此後餓了兩三天,混混們過慣了好日子,實在受不住,想出去找吃的。
作為他們的沙包墊腳石,在他們手下存活的人因為斷糧,狀态更加糟糕,黃毛覺得靠不住,還會增加風險,畢竟感染者沒有覺知,力氣又大,可不如活人好掌控,還得找其他法子。
這時老二說,自己看見了有煙從附近房屋裡飄出來,黃毛猛然間想起這片别墅區還有其他人在,于是起了歹心,帶小弟一起去探一探。
臨走前,混混們商量了一番,都覺得幾人已經沒有了抵抗能力,完全沒放在眼裡,隻留了兩人在這裡留守。
他們不知道,小程總走之前,把計劃用的武器都留在了這裡。
二對四,她們占了上風,艱難處理完那兩人,再也沒有力氣去反抗黃毛一群人,隻能把大門封鎖,祈禱他們回來得晚一些。
幾人惶惶度過一晚,迎來的卻是宋家四人,夢一樣的,聽見了黃毛已經被制服的消息……
殷棉:“你們原來聽見了?幹嘛不開門?”
田也欲哭無淚:“倒是給我們反應處理的時間啊。”
聽她說完,韓雨琪和小胖臉色難看,咬牙切齒,“好可惡,昨天便宜他們了!”
末日裡已經那麼難了,為什麼他們還要同類相殘?要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無法維持,大家怎麼才能度過這場危機?
檀明夷指腹擦過扶光溫潤玉面,淡聲:“種因得果,他們不會有好下場。”
田也沒辦法被這樣輕飄飄的話安慰,手攥成拳,很快松開,問:“能告訴我們,他們現在在哪裡嗎?”
“被我們丢在接近城區的高速邊上,聽你說我才想起來,那位置好像離城西的加油站挺近的。”殷棉摸了摸自己腰上的槍柄,補充,“放心,那幾把油鋸全被我們收繳了,他們身上也都搜過,幾個光棍翻不出什麼浪。”
田也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吐出,這次是暢快的,“但願,他們最好祈禱别再碰見我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