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蹲在這裡?”被同期二話不說拽進小巷,此刻夾在兩人中間,頭頂還欲蓋彌彰地頂着小朋友從身邊垃圾箱上順下的鐵蓋子的籠島雙目無神地凝視着對面的牆壁,如此問道。
街的另一邊,貓着同樣鬼鬼祟祟的第七班三個小豆丁。
井上瘋狂打手勢使眼色,誇張得似乎在執行什麼生死攸關的極密任務:“噓,小泉,小聲一點兒,不然我們會被發現的。”
籠島語塞,半晌妥協地輕聲歎氣,順從地壓低了音量問:“所以你們現在在做什麼?起碼向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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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從今早十點左右說起。彼時第七班方才完成雞零狗碎的D級任務,就被急于回上忍宿舍閱讀親熱天堂後續情節的擔當上忍抛在原地。
這時自忍校時期就憑借能以一己之力讓整個木葉雞飛狗跳的出衆惡作劇能力一鳴驚人的漩渦鳴人心生一計。一個在後續幾年裡依然糾纏着他們的念頭攢住了他。于是經他提議,第七班氣勢洶洶地準備開始執行一項“隻有第七班能夠完成的任務”——即窺探卡卡西面罩下的真容——随即這個主意就吸引來同期除第七班之外的其他小豆丁的參與,正所謂一拍即合。
連看起來最不像是會攪合進此類活動中的清水看起來都對此很有興趣,何況是在天馬行空、跳脫的思維上與鳴人幾乎可以說“臭味相投”的井上。
如上所述,這就是造成此刻詭異畫面的緣由。
似乎想起什麼,清水朝籠島偏過頭來,若有所思地問:“說起來,我記得在忍校時期卡卡西老師做過泉你的家庭教師,是這樣沒錯吧?”
籠島的思緒一時間漂移。
什麼家庭教師?用變色龍變化而成的槍頂着她的額頭說要把她訓練成世界第一的mafia首領的斯巴達兩頭身小嬰兒嗎?還是能把草莓味棒棒糖嗦得冒煙的糟糕madao天然卷?
籠島面不改色地急刹車,把脫缰的念頭扯了回來。
說起來,随時随地可疑的18r小說不離手的人民教師似乎也很糟糕呢。和某些會偷穿學生制服裙拍照的屑不相上下了,稍微。
小姑娘停頓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清水:……
看起來有些不情願承認一定是他的錯覺。
聞言,第九班其他兩人紛紛将頭湊過來,目光殷切:“那你有沒有看到過卡卡西老師面罩下究竟是什麼樣子?”兩個小豆丁快被鳴人列舉出地鬼畜可能性折磨瘋了,此刻死命捉住她這棵救命稻草。
籠島在自己的記憶裡搜刮一番,發覺即使在最燥熱難耐的夏季也未曾見過那個男人取下面罩的模樣。于是這回小姑娘不消片刻就搖頭否認了。這個答案讓擁在她兩側的同期挫敗地垂下肩膀,身邊隐約升起灰敗的沮喪氣息。
“可惡啊,完全沒有破綻,這就是上忍的實力嗎?”井上咕哝道。
不,請把上忍的實力用在正常一些的地方。籠島挪動腳步,不動聲色地離身陷敗犬氣場中的同期遠了一些。
這時候被追蹤的對象,木葉精英上忍,一年四季都戴着面罩,面罩下究竟是怎樣一張臉或成最大迷題的旗木卡卡西已經快要隐沒在人潮之中了。
……話又說回來,令村外忍者聞之色變的大名鼎鼎的精英上忍真的會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小尾巴嗎?
籠島打了個哈欠,在目前的境況後畫了個大大的問号,若有所思的神情沒維持多久,就被大寫的百無聊賴遮掩。
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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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很快就蹲成一團小雞啄米似地點起頭。彼時她才被塞到斯凱亞身邊,同其他幾個小豆丁欲蓋彌彰地藏身于樹叢之後。
攝像機連拍時的快門聲咔咔作響,小朋友們擠在一起,眼睛片刻不離開視線末端的上忍。
他緩緩捏起鼻梁處的布料,裸/露在外的真容逐漸擴大……
“小泉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卡卡西老師面罩下的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嗎?”幾個街區外,小櫻戳了戳她的胳膊肘,轉過臉同她交頭接耳。那時候籠島隻是看起來有些遲鈍地偏過頭,配合性地壓下幾分靠近粉頭發小姑娘那邊的肩頭。原本同他們一起貼着牆邊的攝影師這時候也循聲看來。被幾個人的視線包圍的籠島這才慢吞吞解釋道:“倒也不是。”
并非全無興趣,畢竟人總會本能地想去探尋這些看起來神秘的東西。況且什麼人會一年到頭都戴着面罩,從不用真面目示人啊。莫非有什麼被看到真面目就要以身相許的規定嗎?
好怪。這是什麼瓊瑤設定。
可是這種事情除非當事人心甘情願,否則靠他們幾個,恐怕直到單拎出誰能夠和卡卡西五五開為止都找不到後者的破綻吧。
籠島垂下眼睛,覺得有些無趣。
她此刻又想起五條對她的評價。
——你很敏銳,也能夠對未來做出合理甚至精确的預判。
男人拆散下一部分繃帶,散落的白色棉布被他用指節挑起,露出一角蒼藍的眼睛。他的另一隻手還插在口袋裡,姿态随意,影子卻将身後的落日遮蔽個徹底。他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眼睫向下睨着坐在地上喘息着恢複體力的學生。
——由于某種程度上預見到未來,因此在嘗試之前就放棄,全盤否認嘗試的意義。這種敏銳也同樣會制約你的發展。
籠島終究沒将會令幾個小朋友掃興的話說出口。
回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