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目光炯炯。籠島仍然不發一語,隻無言地别開視線。
井上:……?
“對你來說應該是不錯的消遣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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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一隻小狗失去了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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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籠島唇畔掠過一絲笑影,重新坐下身,正色續道,“不覺得奇怪嗎?我們一路上碰到的隊伍也太少了。即使是死亡森林,也不該這麼空曠才對。”
保持正常行進速度的情況下,即便是以第二場考試演練場占地面積和參賽人數估算,能夠一路渺無人煙、暢通無阻的概率是多少呢?一切過于巧合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詭奇的巧合嗎?
她望向清水。
少年微微蹙眉,一壁思索一壁接上話茬:“在理。這個時節原本不該出現白兔或者黑眉蝮蛇,這麼說來,是有些奇怪,雖然隻是潦草瞥見,剛才我們經過的地方确有這些動物留下的蹤迹……”籠島若有所思地點頭,神色晦暗不明。
井上舉起手。
“提問!會不會是我們走錯路了呢?”
籠島懶散地垂着眼睛,語氣卻斬釘截鐵:“不可能。這一片的地形說複雜也沒有那麼複雜,雖然是純粹的野生環境,但從太陽、水流和植物生長的方向來看,我們确實一直在向終點高塔行進。”
小豆丁思考片刻,繼續追問:“那麼會不會是别的隊伍已經拿到目标卷軸,行進路線恰好和我們錯開呢?”
“概率很小,這種預定淘汰率大于百分之五十的考核會讓從相鄰入口進入演練場的隊伍持有相同卷軸,免去紛争的可能性并不大。”清水解釋道。
“我同意宗嗣的觀點。”籠島睫毛微揚,“再者,除了剛才遇到的那一組家夥,這一路上我沒有感知到任何人接近或是遠離我們。這太不合常理了。”
清水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說到這個,剛才那一組似乎隻有兩個人。小泉,你有察覺到第三個人的存在嗎?”
“這也是我想強調的。剛才在場的除了我們五個人——别無他人。”
“等一下,按照比賽規則,如果抵達中心塔的隊伍出現成員掉隊或死亡的情況,依然會被判定淘汰啊!”井上猛地回神,“那他們為什麼還要提出與我們合作呢?而且,而且,他們好像從一開始就默認了隊伍缺失成員,就像……他不存在一樣。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這樣的話就算搶到地之卷軸也無濟于事啊?”
“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們搶奪卷軸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通過中忍選拔考試,而是讓其他隊伍無法成功通過第二場考試。我們也是被他們算計的隊伍之一。但是這不能解釋為什麼這場考試至今為止我們沒有遇見除他們外的任何隊伍——除非在我們與其他隊伍相遇前,他們就先下手為強了。但是這樣的速度,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
“我能想到的第二種可能是,從我們進入考場時,就已經陷入了他們的幻術。不過除非他們的幻術水平出神入化,否則以小泉的能力,應該不會被欺瞞這麼長時間。但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夠排除……”清水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籠島。
“接下來是第三種可能性。或許,我是說或許——第三位成員從一開始就以某種形式與他們分開行動,或者是擁有比小泉的反偵查能力更強的追蹤能力。那麼我們假設他們已經損失一位成員的語境就不成立了。”
籠島短促地歎了聲氣:“總之那兩個人絕對有古怪,而且八成現下是盯上我們了。我的想法和宗嗣的猜測大緻相似,但是還有第四種可能性,雖然目前我仍然缺乏相應的支持性證據,但他們的第三位成員或許以某種形式存在在現場,而由于形式的改變對我們産生誤導,讓我們能夠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清水啞然。
“這種事情能做到嗎?”會不會有些過于魔幻?他沒把後半句話說出口,籠島大抵看出他的猶疑,但她隻含糊地嘟哝了一句大概。
起碼印象裡,确實有“人”能做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