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初就,你還送了我兩盒巧克力對吧?”
“對啊。”不能想,一想這個紀初就就流口水了。
阮尋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紀初就,“我放宿舍了,隻帶了一塊出來。”
“這是給你的啊。”紀初就不接。
“哎呀我就是給你帶出來的,宿舍還有呢。”阮尋剝開了外殼,把巧克力湊到紀初就的嘴邊。
紀初就隻好“勉為其難”地張口咬住了那塊巧克力。
“你知道送别人巧克力什麼意思嗎?”阮尋看着紀初就臉上開心的表情問。
“嗯,”紀初就想了想,“大概就是希望對方以後甜甜蜜蜜的意思吧。”
也沒錯。阮尋不再說話,三下五除二就把碗裡的面吃完了。
餓是真餓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光顧着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了,也沒怎麼好好吃。
兩人回宿舍的時候發現,樓道的燈修好了。
“學校這個搶修速度還是挺感人的哈,”阮尋點點頭,“這下好了,我不用怕了。”
“那我以後晚上就先回來了,就不用回來以後大家搶衛生間了。”紀初就回到宿舍之後對阮尋說。
“好。”阮尋一臉委屈,也沒人搶過啊。
但是紀初就已将在琢磨那道未解的難題了,所以沒看見阮尋的表情。
阮尋走過去,拿起紙筆,“你先去洗漱吧,我做出來等你過來教你。”
“行。”紀初就把試卷拿給他。
阮尋坐在紀初就位子上,看着紀初就的解題步驟,發現他其實做的已經很好了,隻不過是在倒數第三個步驟的公式代錯了,所以直接導緻整個結果是錯誤的,而且他代的公式放在别的地方是完全可以替換的,但是這裡因為單位和題目的固定條件有限制,所以是不允許替換的。這就是這題最大的陷阱,難怪想不明白。
阮尋順着紀初就的思路做了一遍驗算,所以修改的很快。
紀初就還沒出來,阮尋閑着無聊就坐在位子上轉筆。
筆掉在桌子上的時候阮尋看到了《簡·愛》。于是他又想到了書裡夾着的那封未拆封的信。
還有紀初就家裡的那疊書。
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阮尋忽然覺得有點不平衡。
他把自己的朋友、家人不遺餘力全都想要和紀初就分享,可是反觀自己對他确實知之甚少。
或許紀初就一直是知道那些詩詞的真正含義,隻不過是小情侶間玩暧昧的小情趣罷了。而江沫,可能就是紀初就在江市喜歡的人。
估計是吵架了。
不然兩次别人問紀初就有沒有喜歡的人他都回答“沒有”。書和信都保存的這麼好,還那麼寶貝,肯定是還喜歡人家。
撒謊精。
紀初就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阮尋坐在他的位子上一臉不爽地拿筆戳着草稿紙,“怎麼?很難嗎?”
阮尋回過神來,算了,跟好朋友置什麼氣:“不難不難,我這不是閑着無聊,你快來我給你講。”
紀初就走過去,帶着滿身的沉淪香氣。
阮尋心都要醉了……等等,看來也要讓阮桐給他選個好聞的沐浴露了,一個牌子用了兩年,阮尋自己都聞膩了。
阮尋還是認真地給紀初就講完題,“怎麼樣,懂了沒。”
“嗯,我再消化消化。”紀初就把阮尋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做下去,“你去忙你的吧,謝啦。”
阮尋看着紀初就頭頂的發旋,很想上手揉一揉。
這放在昨天前天,想揉也就揉了,可是現在,阮尋覺得自己每一次對紀初就故意的觸碰,都帶了點圖謀不軌的意思。
這不是好朋友之間能做的事。
該死,早知道不看那麼多書了,阮尋現在滿腦子都是書中對各種旖旎風景的描寫。
明明紀初就什麼也沒做。
完蛋了。
阮尋覺得也不能讓紀初就知道自己的心路曆程。
萬一呢,萬一自己隻是沒碰過到這麼可愛的人,覺得一時新鮮,隻要等這陣子的心血來潮過去,就好了吧。
再者紀初就還有江沫呢。
事态的發展必須掌握在可控範圍内。
隻能是朋友。
于是阮尋果斷轉身,洗完澡出來之後原本想直接上床睡覺。想了想回到自己的桌前把兩盒巧克力都翻出來,放在了紀初就的床上。
還寫了一張紙條:
我知道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但是我有蛀牙,所以我希望收到的禮物是你每天都能有吃到巧克力時開心的表情。
放好之後阮尋才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了。
紀初就忙完之後,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角瞥見了放在自己床上的巧克力。走過去才看見上邊還附了一張紙條。而上鋪的阮尋已經蓋着被子睡的四仰八叉,還發出輕微的調皮鼾聲。
紀初就把椅子搬到床前,站了上去,看着睡的正熟的阮尋,伸手輕輕捶了一下他地肩膀。
你怎麼這麼好,我以後要是習慣了怎麼辦。
謝謝你,我很高興可以認識大家。
因為你我的人生多出了很多以前根本不敢想的風景。
希望時間可以過的慢一點,你畢業了以後或許我就沒有這麼好的朋友了。
靜默站了兩分鐘,紀初就歎了一口氣,爬了下來,把椅子搬回原處,然後收好那兩盒巧克力,最後把那張紙條夾進了桌上的一本書。
成績出來了。
高二理科第一是陳新,文科第一是阮尋。
大家對這兩個名字已經看膩了聽膩了。
“憑什麼啊老師,”陸升拿着阮尋的答題卡和自己的在那對,“明明我和阮尋寫的差不多啊,憑什麼他扣一分我隻得一分!”
顔平傑抽過兩張答題卡,“文章作者在對主要人物進行描寫的時候大都是側面的,通過配角的語言還有當下的流言的描寫,展現出主人公的個性……”然後再看向陸升的那張,“作者覺得讓别人來展現主人公的個性會比較好……什麼鬼玩意兒啊陸升,你管這叫寫的差不多?我看老師那一分還是給你的辛苦分,感謝你沒有放空格。”
陸升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還在郁悶。
“他怎麼了?”紀初就看陸升今天沒怎麼講話,連阮尋夾了他好幾次的牛肉都沒在意。
“考砸了呗。”顔平傑道。
“放寬心,”紀初就安慰道,“你要想想你可是個運動生,要是文化成績也很好那阮尋他們還怎麼活?”
“也對。”陸升想了想,“初就你考的怎麼樣?”
阮尋屏息,他也想知道,就是一直沒敢問。
“還行吧,就那樣。”紀初就不以為意地說。
陸升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寬心,你才高一,還來得及。”
顔平傑拍掉陸升的手,“人家年級第三,班級第一,還要你安慰?”
陸升一臉委屈:“這也叫就那樣?怎麼和我的就那樣不太一樣?”
阮尋則是一臉欣慰,就知道紀初就一定是最棒的。
“不過傑哥,你怎麼知道初就的成績?”阮尋好奇道,我這個舍友可都還不知道。
紀初就看向顔平傑,他也很奇怪顔平傑是怎麼知道他的成績的。
“紅榜呗。”顔平傑又是一個白眼,“初就不知道就算了,你怎麼……哦對,你高一的時候已經看膩了你自己和陳新的名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