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沈年也确實是這樣意思,她就隻是單純過來吃個飯,其他的事情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内,至于為什麼要坐在傅昕昕旁邊,原因其實隻有一個,整個食堂隻有她旁邊的位置是空着的。
剩下的位置要麼是跟不認識的人打了個對面,存在一定的對方口水不小心噴到自己盤子裡的風險,要麼人太多,存在口水交叉互噴的風險。
隻有這邊風景獨好。
從早上跟對方一起進校門時,周圍同學的反應,沈年并不難知道,旁邊女生在學校裡的處境并不好,但,在這個世界上活得艱難的人很多,人得先學會自救,才能有他救。
傅昕昕能感覺到對方身上不帶掩飾的無所謂,但早上的時候對方刻意模仿周圍同學看向自己的目光和行為也是真的。
加入一個團體的方法可以很困難,也可以很簡單。
困難如她試圖去讨好身邊的同學,卻總是不得其法,甚至事與願違,簡單如旁邊這個女生,她甚至隻要跟其他人一樣孤立她就可以了。
傅昕昕攥着筷子的手力度漸大,指節隐見青白色,強壓着翻湧不平的心緒,她終于還是擡起頭,對着已經吃完飯站起來開始收拾餐盤的沈年說:“你也不過就是比我好運了點而已。”
她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對于本就被有意無意打量着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沉默的有意無意的窺視變成了光明正大的打量。
鐘家豪作為其中典型代表,甚至還伸腿踢了踢對面的周子揚,讓他趕緊看。
在吃飯這件事情上,沈年向來是個效率派,站起來收拾餐盤的時候,沈年并沒有預見過會有這麼一個意外地發展。
她這次的訝異是真的不摻任何水分的,她其實沒有太仔細看女生的模樣,但這下多少有了點印象。
于是沈年開口問了她的名字。
傅昕昕雖然感覺奇怪,但還是答了。
聽到女生說她叫傅昕昕的時候,沈年莫名就想到跟傅昕霖的名字就隻差了一個字。
然後不經意擡眸恰好看見周圍明目張膽打量着看好戲的目光,其中又以鐘家豪為罪,雖然傅昕昕未必無辜,但,周圍的人也絕不可憐。
于是,沈年破天荒地跟傅昕昕解釋了自己為什麼要坐她旁邊,甚至解釋的還挺仔細。
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原本在食堂裡跟玩得好的同學對面坐着吃飯的學生盯着自己面前疑似被好友噴了口水的午飯,完全的,徹底地,喪失了食欲。
甚至連帶着,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同學有了莫名複雜的情緒。
唯有鐘家豪,依舊不被影響地幹飯,甚至還情深款款地對坐在他對面的周子揚說:“子揚,你放心,我絕對不嫌棄你。”
順帶還挑釁地看了沈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