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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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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120嗎,廬遠山6号公路這邊出了交通事故,有人騎摩托摔倒了,情況很嚴重,對對,是的,大概在半山腰的位置,你們趕緊過來吧。”

“急救措施?我學過一點點包紮,那我先給他大腿纏止血帶吧,他流了好多血,你們快點來。”

葉容挂斷了電話,擔心一會120的人會不會把她也帶下山去。雨勢愈來愈大,葉容被雨水打得眼睛都睜不開。

項翊聽見一個女人在打急救電話,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應該十五六歲的年紀,大半夜的怎麼會有個未成年在山上?

然而腦震蕩帶來的後果不容小觑,他的意識逐漸渙散起來,他甚至不記得他身在何處

碩大的雨滴砸在頭盔上,聲音仿佛從屋檐處傳來。

葉容抹了一把臉,用電筒照着項翊,再次觀察他的傷勢,大聲地喊道:“我先給你止血!你不要動!”

雖然項翊此時連呼吸都困難,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有點想笑。

葉容見他胸膛起伏,明顯是想要說話,可這個男人卻突然便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她跑過去從摔飛出去老遠的摩托車上找止血繃帶,或者是其他什麼能綁腿的東西,她從車身旁找到一個急救包,要的就是這個!

她趕忙打開,裡面的止血繃帶和創可貼全都被地面的髒水浸濕,電筒的光源清晰地照出上面黑灰的污水以及細小的石沙,他大腿磨破了,要是用這個繃帶給他止血,肯定會細菌感染。

她低頭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綁腿,看來隻有腰帶能用,她摘下腰上的皮帶,跑回去,半蹲在項翊大腿旁,她舉着電筒照他的大腿,正好看見了膝蓋處翻出的爛肉以及一小片白森森的骨。葉容迅速捂住嘴巴,閉上眼睛無聲地幹嘔起來,她盡量不把目光定在膝蓋處,将目光放在大腿上,确定好位置後,也就是大腿中上三分之一處,咬住手電筒,利落地将皮帶捆好,暫時固定住。

接下來就是摘掉頭盔,騎行的時候騎手并不會感受到很明顯的悶熱,可一旦停下來,不免會感到悶熱難受,更别提項翊現在有暈厥的可能。

葉容看見頭盔下巴處有一個卡扣,她按動卡扣,然後便試圖直接将頭盔從男人頭頂上脫出來,可頭盔在她的動作下紋絲未動。

“嗯?”

項翊用力地喘着氣,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隻能從頭兩側的壓力感受到女孩的動作。

“……内襯。”

“什麼?”

“邊上,卡扣……”

葉容歪過頭,果然看見了他側頸旁有個卡扣,她再次按下卡扣,将内襯取出來,順利地給項翊摘下了頭盔。

“!”葉容下意識想咬嘴唇,卻忘了嘴裡還含着手電筒,她取下手電筒,終于咬住了嘴唇,這個男人好英俊,高眉弓,深眼窩,從她的角度看他的鼻梁就像一支優雅的弓箭箭頭,在白光下突出了中心的一條筆直的線,被水光反射,非常非常地漂亮。

薄唇張開,大口地喘着粗氣,唇峰明顯的嘴唇在夜色下糅雜這說不出的情se的魅力,寬闊的胸膛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展露出勃發的生命力。

他戴着頭盔的時候,葉容隻是覺得這個男人個子真高,身材也練得挺好,但她屬實不曾料想到頭盔之下的面孔會如此俊朗。

“上帝啊……”葉容不禁喃喃道,一連過了好幾十秒,她才醒過神來,她晃了晃頭說:“你還清醒嗎,要不要我幫你通知一下你的家人?”

項翊分不清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他耳邊回蕩着巨大的耳鳴聲。

葉容見他神情恍惚,猜想應該是把腦袋摔傷了,索性不再言語,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我現在在哪兒?”

葉容對他突然的話語一怔,意識到他是在說他的家人。

“這裡是廬遠山6号公路。”

項翊頭腦昏沉,但還是盡量把目光放在這個年輕女人的身上,正如他猜想的那樣,年紀最多十五六歲,她留着劉海,頭發到下巴處,太短了沒有綁起來。

雖然她的頭發被雨水打得澆濕,但也不顯狼狽,反而流露出真實不僞裝的直白與可愛。她的皮膚很白,透着月色皎潔的美感,又像陶瓷上的一層釉色。圓潤的眉弓以及平和的眼睛表明她的性格并不強勢,甚至可以說是很好相處,豐滿的雙唇被雨水打濕,項翊觀察到幾道淡淡的唇紋,她的面部輪廓由于年紀的關系,顯得比較肉感、幼态,但挺拔的鼻梁以及微長的下巴讓她又具備了成熟的魅力,她不是一個矛盾體,而是美學的集合。

她雖然半蹲在他旁邊,但他還是從她的頭身比,手臂的長度以及鞋的尺碼分析出她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五五到一米五九之間,不超過一六零,體重大概在五十五公斤左右,尚且處在發|育|期,後期應該還會再長點個子。

項翊必須承認,她真是非常非常漂亮的一個女孩,她是他見過為數不多的有魅力的女人,年輕卻具有不浮于表面的美感,不過她看起來很憂傷。

葉容又從急救包裡找出碘伏,強忍着反胃的難受,給他進行小範圍的消毒殺菌,這時她注意到了他右手上臂的紋身,在她做完能做的一切後,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現在去山頂還來得及嗎?這個男人會不會很多嘴,告訴來的人我往山頂去了,他們會不會把我帶去派出所,讓警察教育我?

項翊内心有股直覺,如果他今晚不主動詢問并且知曉她的訊息,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了。在那股沖動的不容後退的動力下,他硬生生将腦震蕩所帶來的烏泱泱的混沌壓了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項翊說完這句話又繼續大口大口地喘氣,失血過多帶來的缺氧讓他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思緒非常地混亂。

葉容防備地看着他,她的眉頭扭了幾下,“這并不重要。”

“你很可愛。”

葉容沉默下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她垂下眼睛,望着被白光照耀的黑色瀝青路面,“謝謝。”

項翊費力地将瞳孔聚焦在她身上,這對缺氧的他而言并不容易,他看見她脖頸上的黑色鐵質十字架項鍊,呼出幾口氣,費勁地道:“信基督,還是天主?”

“基督。”

“我們一樣,”項翊說,“悶、悶墩兒,我的小名……既然不能告訴我化名……小名……小名總該可以吧……”他說完頭往後抵,似乎想緩解不适。

他喘息時發出讓葉容很傷心的聲音,她突然很想哭,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她會非常突兀地哭泣,并且找不到有效的方法來緩解,葉容掩蓋地咳嗽一聲,“我叫米花。”

可項翊卻突然不說話了,他的瞳孔渙散起來,他能聽見她的聲音混雜在雨水中,卻很難回應她。

雨勢更加焦急,夏季的暴雨又急又大,簡直讓人喘不過氣,葉容根本不敢把項翊移到樹下,萬一一道閃電下來,他們都會被劈死,可四周也沒有山洞或是任何能避雨的地方,他們隻能這麼硬扛着。

這時山下仿佛來了車,不止一輛,沒有鳴笛聲,那應該就是他的家人了。葉容擔心他們會把她交給警察,她緊張地四下張望,打算躲起來。

她深深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撐起膝蓋,準備起身。

“等等!……”項翊微弱的聲音萦繞在她耳側。

葉容頓住動作,她眨動眼睛,将雨水眨進了眼眶,幹澀的痛感讓她用力地眯上了眼睛,“你家人來了,我就先走了。”

随着汽車的鳴笛聲越漸逼近,葉容愈發焦躁起來。

“親愛的姑娘,請、請不要自|殺——”

“轟隆隆!——”一聲劇烈地雷響驚動了整座山脈,連地面都在晃動,葉容站都站不住,她的雙腿在顫抖,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張,血液滾燙得讓她想要尖叫。

項翊盡力把字吐清:“你這麼年輕,這樣的善良,你值得幸福,你肯定會有美好的人生的——幸福,這樣如夢似幻、美好萬分的東西,我們都應該去追求,不是嗎?所以,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嗎?”

葉容張開嘴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隻是癟着嘴巴,無聲地、顫抖地哭了起來。她微微偏過頭,這個姿勢像是受了委屈一樣,她跪在地上,俯下|身,凝望着他的側臉,目光中糅雜着某種實質性的力量。

“自從我媽媽離開後,我的世界就不再轉動了……”

她在哭,項翊感受到了她喉間哽咽的震動。

此時霍家的人已經趕到了,葉容粗略一數少說來了得有十三四個人,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都穿着同樣的黑色西服套裝,不像是他的家人,倒像是……保镖,葉容挑起眉頭,恢複緘默不言的神情。

一群人沖下車,“快快快!送二少上車,任院長已經到醫院了,随時準備待命!”

“趕緊趕緊!”

其中兩人擡着擔架,訓練有素地将項翊擡上擔架,送上了改裝過的保姆車。

他們緊急的狀态以及稱謂讓葉容更加緘默。

這時候葉容才注意到項翊的衣着,他的T恤上有一個美杜莎圖案,皮質馬甲背後有一個巨大的狼頭圖案,深藍色牛仔褲以及馬術靴,葉容古怪地低下頭,審視着身上的蕾絲T恤,藍色熱褲以及黑色高幫帆布鞋。

一名身材高大,氣質沉穩的男人給葉容遞上一把傘,雖然他們穿着大同小異的制服,但既然有人專門給他舉傘,他應該就是裡面的老大了。

任宇從錢包裡拿出一沓現金,态度極好地道:“非常感謝您對我家少爺的幫助,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葉容想,原來幾千塊就隻是一點心意嗎?

見她一直沒有接過錢,任宇又道:“我們來時比較匆忙,身上的現金有限,要不這樣,改天我們親自登門道謝。”他黑沉的眸光一閃,葉容往後退了一步。

任宇微笑道:“隻是,希望小姐不要将今晚的事說出去,恕我冒昧,您是否拍攝了照片或視頻。”

“沒有拍照,但我打了120。”

“方便讓我們檢查一下您的手機嗎?或許這的确有些冒犯,但……”

“我沒拍。”葉容笃定地重複道。

任宇和一旁的人對視,使了個眼色,屬下點頭,接着便走到一旁打起了電話。

“好的,今晚的事多謝了,我們……”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葉容的語氣蓦地冷淡下來。

任宇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得罪了她。

她的目光找到項翊所在的車輛,她聽見項翊在車上的嘶吼呻|吟,以及掙紮的聲音。

葉容有點擔心,擡腳就要往保姆車走去,任宇打了個手勢,保镖便關上車門,車輛以一種非常急切的速度駛離,葉容親眼看着車尾燈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葉容不滿地磨了下牙齒。

“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和我們一起下山吧。”

葉容擡高視線,微微眯起了眼睛,同時嘴角不友善的勾起,這是個很不友好的表情。

任宇不受控制地将視線落在了她的胸口處,而後又将視線遷移到别的地方。

葉容将任宇給的傘收了起來,一把扔在他身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他。

——“我他媽介意。”

她說完轉身就走。

屬下沒忍住來了句:“這小妞脾氣還挺大。”

任宇那張沉穩的面具難得有了溫度,他扯出一個笑容,“随她吧,我們走。”

霍家的人離開後,葉容已經走到了山腳,不遠處的公路,熙熙攘攘的車輛行駛着,霓虹燈将部分黑夜照亮,葉容歎了口氣,淋了這麼久的雨,身體燙得不行,頭腦發昏,眼前的場景天旋地轉,她終于支撐不住蹲坐在地,她尖聲地喊叫起來,如同野獸的絕叫,暴雨洗刷她過往的靈魂,在這一刻,她迎來了新的生命。

……

葉容恍惚不定地上了樓,面對漆黑的屋子,她固執地低喃道:“你怎麼能忘了我,這麼多年,你就将我扔在那個雨夜嗎?我明明是為你而活的啊,項——翊。”

“怎麼可以呢?你不記得我了嗎?是嗎?”

她閉上雙眼,用力咬緊牙齒,無數個深夜中扭曲的恨意與期待,在這一刻赫然間變得畸形不堪。

空洞的雙目閃出微光,淚水從眼眶滾落,可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哭相,而是一種報複的神情,她大睜着眼睛,每說一個字,淚水便更多的湧出來:“背叛的人理應受到懲罰——這麼多年,憑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留在那個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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