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夏日,白晝長,正如同她與霍琛相識之際,他毫不講理地闖入她的生活,将她原本安定和諧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哪怕是分手都難堪不已。
葉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覺得惡心,一切都惡心,她也好,霍琛也好,都爛透了。
霍琛的聲音和面孔不合時宜地出現在她腦海中,她的反應仍舊是頭痛和心悸,她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痊愈,哪怕霍琛死了都不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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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琛大刀闊斧地岔開腿靠坐在沙發上,皺眉看向窗外,外面是一片灰撲撲的老舊居民樓,舊色的牆面上沾着髒污的塵土,這破小區,他暗罵道。
他讓葉容搬到他那去,怎麼說也是棟大别墅,雖說比不上他國外的莊園,但也比這破地方強得多,可葉容聽了他搬家的提議,卻隻是生氣地道:“嫌棄我這,就他媽别來,就他媽滾蛋!”
說完她順手将手裡的煙灰缸重重地扔了過來,霍琛習慣了她扔東西的惡習,閃避起來得心應手。
葉容的脾氣差,他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不,或者說她的脾氣其實挺好的,隻是不對他而已。
自那之後,霍琛就不再提讓葉容搬家的事了,省得葉容又哭又鬧的,他看着心煩,還得耐着性子哄她。
他嘴裡咬着雪茄,見葉容換了襯衫和半裙,又蹙起眉頭,他顧不上還剩一半的雪茄,直直地摁滅在煙灰缸裡,語氣不耐煩又充滿了對戀人應有的——擔心對方會不忠的擔憂:“去幹什麼?”
葉容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這個家裡隻有她一個人。
霍琛更煩躁了,“我告訴過你别再找工作了,錢我打給你,你聽不懂嗎?”
葉容聞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她強行按捺住自己滿腔的憤怒,千萬不要和他吵起來,要不然她又會被霍琛拖上……,面試就去不了了。
她沒回話,自顧自地換了鞋,霍琛被她冷漠的反應激怒,他一手按着沙發繼而迅速起身,葉容餘光瞥見,隻想趕緊穿上鞋走人,可明顯霍琛的反應更快,轉眼就來到她身旁。
霍琛身形既高又壯,又是個練家子,再加上他平時對葉容很粗魯,她瞬間懼怕起來。哪怕她已經換好了鞋,包包就在鞋櫃上,可霍琛不說話,她就不敢拿,更不敢走。
她微垂着頭,下颌緊繃,仔細看會發現沁出了細微的汗珠,霍琛冷冷地打量她,她明明這麼害怕自己,卻還是不肯服軟,總是
——惹怒他。
他很不爽。
他粗暴地擡起她的下巴,葉容被迫仰視他,“給你好臉色太多了是嗎,連話都不回了嗎?”
葉容回避他的眼神,并不明顯的喉結輕微的上下滾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霍琛已經被她的模樣迷了心,葉容這時也才十七八歲,臉上還有些肉沒有完全褪去,蓦地一看會顯得動人可愛,可高挺的山根和微長的下巴又使得臉部不顯得過于稚拙,形成了極為有趣特别的反差,使她看起來介于少女與成熟女性之間,被賦予了别樣的魅力。想到這,霍琛的……傳來一陣顫抖。
葉容緊張地抿了抿嘴唇,鮮紅的唇瓣在滾動時又克制不住地咬了咬,露出下齒,霍琛眯着眼睛凝視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此刻也顧不上生氣了,他直直的低下頭含住了那雙紅潤的唇瓣。
葉容恨透了他的野獸行徑,急忙用手推開他,可怎麼使勁都推不開,像是按在了巨大的石塊上,霍琛這種時候總是不管不顧,他才不在意她要去做什麼,攪黃了就更好,免得她又在外面碰上别的男人。
葉容推拒不成,便用力低下頭,不讓他親,霍琛絲毫不在意她的小動作,隻是短暫地嗤笑一聲,他圈住她的腰際,用力往上一箍,葉容就被他帶得仰起頭。
“哧。”他的目光遊移在那段蒼白的脖頸上。
“霍琛!你敢,你他媽的敢!”葉容驚叫道!
她的氣音很重,霍琛擔心她會喘不上氣,放開了她的頭發,又順道替她揉了揉,糙聲粗氣地道:“行了,别哭了,隻知道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受什麼委屈了。”
葉容不敢避開他的手,等霍琛心滿意足地給她擦幹淨眼淚,理好襯衣領口,他本想習慣地拍拍她的後臀,手都擡起來了,想了想又放了下來,擡在腰側的手怎麼看怎麼奇怪,他僵硬地放下手,幹咳一聲,“去吧,晚上早點回來。”
葉容轉身就走,直到樓道空無一人,門大大地敞開着,良久響起了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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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容的面試很順利,給學生試講了一節課,學生的反應很好,她順利地找到了工作。
她照例請辛敏吃飯,表面上是為了慶祝她找到了新工作,實際上她是為自己能夠少和霍琛相處而高興。
她的工作強度不算大,每周四堂課,一次兩小時。學生家在一片别墅區,離地鐵口很近,通勤方便。
她結束今天的課程後給小女孩布置了幾篇閱讀和一篇作文便離開了。
路上她翻了翻自己的包,東西沒落在小女孩家,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不舒服,但又實在說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遠處的霍琛靠在霸氣側漏的G500上,遠遠地望她,繼而将煙頭狠狠摁滅!
葉容又往前走了幾步,赫然發覺前面靠在車上的人是霍琛!
她轉身拔腿就跑,此刻也顧不上回家了,她隻想往前跑,不要被霍琛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