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把菜上齊了,把單子對了一遍,孫昊讓她再上兩份米飯,服務員應聲後離開。
他先扒拉幾口米飯,以狼吞虎咽的速度拒絕起來,味道好不好他也沒有多大的感覺,隻是想盡快填飽肚子。
吃了兩碗飯以後他感覺自己的狀态好了很多,這時候他注意到旁桌的一對男女,女的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男的起碼有四十多歲。孫昊偷偷觀察他們,猜測他們是不是夫妻,畢竟老夫少妻也不是沒有。
那女人坐在内側,男人則在外側。女人忙着給身旁這肥頭大耳的男人布菜倒酒,動作神态都殷勤異常,孫昊見他們的表現起了疑心。
女人張望了一眼周圍,見除了旁邊的孫昊幾乎沒什麼客人,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孫昊心想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女人小聲對男人說道:“你老、她知不知道你沒去出差這事啊?”
男人伸出自己肥厚的、帶有粗大金戒指的手指撫摸女人的臉,笑眯眯地說:“她忙着照顧孩子,哪有那麼多心思管我的行程。”
女人表情松懈下來,嬌滴滴地說:“人家就是擔心嘛,怕她壞了我們的好事嘛。”
“你放心,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用的另一個手機聯系的你,隻要我把手機藏好,她不會發現的。”
女人臉上的笑容更漂亮了,“那就好,咱們一會兒直接去嗎?”
“當然了,浴缸很大,咱們可以……”
兩人旁若無人地調情,孫昊倒是沒什麼感覺,隻是挖掘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三下五除二把飯吃完,買過單後出門直奔彩票站買了二十張彩票,一張都沒中。
孫昊怒罵一聲,将手裡的彩票随手扔在地上,這時候,餐廳的那對男女正好從他面前經過,他冷笑一聲,心中浮現出一個逐漸成型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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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翊被放出來後沒有急着回平洲,而是去參加了一場珠寶拍賣會,謝天謝地,他還是趕上了,他拍了一件翡翠配鑽石的項鍊以及耳環的套裝,葉容皮膚白,戴什麼都好看,但綠色的确是最配她的。
他還帶了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一隻玫瑰金鑲鑽手镯,今晚就一并送給她。
他一路開車到她家小區,按理說門口保安是會攔的,可誰讓他開的是邁巴赫啊,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樓下。他下了車,打量身上量身定制的襯衫西褲,很好,襯衫質感很好,西褲筆挺,定制的小牛皮皮鞋也幹淨得反光,他撫了撫襯衫,下意識地擡頭觀察葉容家客廳——沒開燈。他蓦地感到疑惑,往常這個點,葉容都在家的,項翊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拿出手機給葉容打電話——關機。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又給周嶼成打了通電話,得到的回答是他們沒有和葉容在一起。
小區安保不嚴,一樓的大門很少關閉,項翊疾步沖上三樓,葉容的房門并沒有關死,項翊突然很害怕,打開門以後他會看見怎樣的場景呢?葉容在裡面嗎,如果她在裡面,又會以什麼樣的面貌出現呢?
未知無法告知答案,項翊隻能親手打開房門,“葉容?”他輕聲道。
屋内一片漆黑,他打開燈,每一處都搜過個遍,可是都沒有她的蹤影。
項翊的目光掃過電視櫃抽屜把手處挂着的玩偶,他每一次來,玩偶都是居中的,可現在卻是偏向右邊的,像是在翻找東西後沒有及時歸回原位;沙發上的單肩包也歪倒在沙發上,以他對葉容的了解,她不會這麼随意地擺放物品,再結合打開的房門,他更确定了,有人來過葉容家,翻找過她的物品,出于某些原因,比如過度緊張或粗心,忘了關門。
一個獨身女人,長得漂亮,小區安保不嚴,或許那人隻是想滿足自己,又貪心不足,想将葉容家裡洗劫一空,失算的他便放棄了盜竊财物,将目光放在了葉容本身。
項翊又給熟人打了電話:“喂?周越,是我,項翊,我有點事找你幫忙。”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就答應了,項翊讓他查葉容上班地點的監控,越快越好。
項翊挂斷電話遠處的天空傳來一陣陣悶雷聲,厚重又悶沉,風聲厲厲呼嘯而過,帶動一簇簇綠木搖曳晃動,簌簌作響,他捕捉到空氣中夏夜特有的暴雨的氣息。
“轟隆!——”不遠處雷聲轟鳴,在沉靜的天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藍光閃電,将夜空照耀成黑藍色,大顆大課的雨滴砸落在地,空氣中彌漫着雜亂的雨滴聲及雷聲,閃耀的雷電将暴雨的氣氛推到極緻,像是在預告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