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吃飯團嗎?”月拂問道。
正常情況陸允一天三頓在食堂解決,像今天正常的情況她應該去食堂拿倆包子一杯豆漿,
“我住你家又吃你的早餐,不合适吧。”陸允客套了一下。
“沒啥不合适,我本來也是想蹭你的車來上班的。”
粉紅泡泡瞬間幻滅,陸允兜住巨大的失落,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感情是拿我當司機啊...昨晚的心潮澎湃倏然間喂了狗,“我吃食堂。”邁着食堂去晚了要沒飯的步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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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一大隊辦公室,參會人員到齊,技術主任常捷,法醫夏至。會議開始首先發言的專案内勤胡詠。
“昨天我們接到了轄區派出所報上來的一起兇殺案,兩位死者身份均已确認,一樓死者趙家有,46歲,本科學曆,方陵本地人,市交通集團技術部主管,二樓的女性死者方菲,20歲,初中畢業,外地人無業,是趙家有養在外面的情人。已經聯系了雙方家屬過來認屍,方菲的父母從外地過來要下午才能到。”
受害人身份基本情況彙報結束,法醫夏至發言:“經過對屍體體表的昆蟲生長分析,結合方陵這幾天的空氣變化和房子裡的溫度濕度情況,基本可以确認趙家有的死亡時間為五天前夜裡的十一點到兩點之間,方菲的死亡時間比趙家有早兩個小時左右。”
夏至的結果和陸允事先推測的結果基本一緻,陸允說:“監控拍到趙家有是九點十四分停下車進了别墅,死亡時間在十一點到兩點之間,兇手不可能躲在别墅裡捉迷藏,這個行兇過程有點長啊。”
過程類似虐殺,失去行動力的趙家有被絕緣膠帶封住了嘴,無法呼救,從二樓掙紮到一樓,陸允問常捷:“趙家有屍體旁邊有兇手的足迹嗎?”
“屍體旁邊沒有,但是一樓沙發旁邊有。”常捷調出固定的現場照片,編号24的号碼牌旁邊,一隻花紋明顯的足迹,左腳足尖朝向屍體的方向,左外側旁邊是一道邊緣不清晰的弧線。
月拂腦子裡快速回溯現場的布局,屍體距離旋轉樓梯三米的距離,距離大門有五米之遠,當時趙家有還在往外爬,大量失血導緻他體力流失,求生的意識讓他從二樓爬到一樓,因為他的手機在樓下,等他爬下來的時候,發現兇手沒走,在一樓等着他,本能使他往大門靠近,失血過多導緻休克昏迷,他在昏迷中走向死亡,警方發現屍體時還保持着朝向大門的求生姿勢。
“兇手在現場目擊了整個死亡過程。”月拂說:“他在欣賞。”
見其他人不解,月拂解釋說:“你們看這個足迹的姿勢,左腳承重,右腳反搭在左腳外側。”
月拂起身,往自己工位前一靠,環手在胸前,“這是個相當放松的姿态,他在沙發這個位置看着趙家有垂死掙紮到死亡。”
“難怪啊,”夏至發出一聲感歎,轉而說:“我在屍體身上發現的刀傷,有從左往右也有從由往左的力道痕迹,這人是個左撇子,但右手還是慣用手,左手力道還比右手弱。”
夏至嘩啦站起,“來來來,都别坐着了,各位配合我做個小實驗。”
法醫經常需要一些活人數據來和死人做比較,大家隻好排排站起配合,夏至倚到月拂旁邊:“你們像我一樣靠着,用哪隻腳承重都行,怎麼舒服怎麼站。”
大家先用左腳站立一會後統統換到了右腳,夏至說:“好的,我知道你們裡面沒有聰明的左撇子。”
“聰明的左撇子在你右邊。”陸允靠在桌邊提醒她。
夏至站到月拂對面眯眼打量着:“嗯...眉毛高度一緻,五官對稱,肩膀高度也一緻。小月拂你簡直是造物主的奇迹,一點使用痕迹也沒有,考慮死後向醫學院捐贈遺體嗎?”
其他人:“......”
陸允一把扯過夏至的後衣領,把她拖在椅子上,不客氣道:“不正經開會,我現在就讓醫學院過來把你拉走。”
夏至揉了揉脖子,“我正經着呢。”
小實驗結束,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陸允把夏法醫的椅子連人推好遠,剛才悄悄話的距離現在隔兩個人遠。陸允面無表情:“你就坐那,别靠近月拂。”
有新歡忘舊愛,沒良心的。夏至清了清嗓子:“我昨天看過了痕檢現場發現的完整足迹,兇手行走時雙腿力度相當,看不出明顯的走路習慣,非常标準的步态,但他在死者身上造成的傷痕又佐證他有使用左手的習慣,月拂剛才提醒了我,兇手是個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力氣很大,慣用左右手的左撇子。”
“兇器呢?”陸允問。
常捷說:“兇器是廚房的一把菜刀,我們發現廚房一套刀具中少了一把,經過對同款刀具品牌的對比,确認兇器是兇手臨時從廚房拿的,現場沒有找到這把刀,多半是兇手帶走了,已經通知派出所對案發小區展開地毯式搜索了。希望他沒把兇器扔旁邊河裡。”
“現場沒有财務遺失,也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迹,兇手入室先殺了在浴室中泡澡的方菲,然後耐心等趙家有回來,在現場目睹趙家有死亡,最後還把狗帶走了。”管博簡單捋了一遍兇手的犯案過程,犯難道:“他要是沒有預先謀劃嘛,他又躲開11棟的兩個監控,還沒在屋裡留下指紋,要說他有預謀嘛,他連兇器都是廚房抽出來的。”
戚小虎說:“這根本沒有規律啊。像是謀劃許久又像是臨時起意。他沒留下指紋,把刀帶走幹啥?”
“首先排除臨時起意,要是臨時殺人,沒必要在現場停留這麼長時間,還看着死者流幹身上的血,”陸允撥開重重疑慮,“兇手的目标是趙家有,所以才用虐殺式的方式置之死地,調查重點先放在趙家有的人際關系和近期接觸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