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段超級嚣張又陰暗的獨白,怒到極點反而笑出了聲,伏黑甚爾從辦公室出去,尋找高處适合搜索目标的高處落腳點,将感知放到無限大,在萬人之中抽出那一絲讨厭的氣息。當然,作為正常性/取向的男人,他沒空關注那小鬼身上的氣味,隻是咒術是不同的。
他要是咒靈,肯定也會去找咒術師,大補嘛。
“看來我們的想法一緻,那麼就不需要廢話了吧…”他露出了興奮到有點變/态的笑容,做着孔時雨口中不理智的行為,甚至沒管六眼可能在場虎視眈眈,不過應該确實不用他擔心,此時激/情/回應他挑釁的變/态小鬼,總會安排好,不讓别人插/足他們之間的戰鬥。
“不過,我不會拜托你去死,那樣太輕松了。”
——找到你了。
“你就等着被我殺死吧。”不就是打嘴/炮嗎?誰還不能狠下心來說幾句心裡話了。
夏油傑維持着惡念的一面,不知是自信還是失去了理智,“來啊。”
伏黑甚爾勾起唇角,然後就聽見了電話無情挂斷的聲音,“……哼。”
——殺了你。
孔時雨想不通劇情怎麼脫缰到要和咒術師幹架了,難道之前甚爾沒說謊?
剛從辦公樓出來,隻來得及捕捉搭檔的背影,他高聲喊了一句,“喂,你悠着點啊!”
一想到傳聞中的好學生竟是兩面派,他就很擔心自己,“真是的,甚爾為什麼要把我供出去啊。笑得那麼可怕,心理肯定非常變/态…被盯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他隻負責調查,從來沒有跟夏油傑正面接觸過,可卻被點名了,甚至知道他的職業。高專的情報…那不就是傳說中的『窗』嗎…竟然知道他和甚爾之間有聯系…
夏油傑面無表情,從接通電話的那一刻,注定了不能如計劃那樣低調完成遊樂場之旅。這樣會有點對不起悟和女兒們,但是沒辦法,偏偏那麼巧合的遇上了。他當然想過和伏黑甚爾再約個時間,最好能讓悟他們遠離,可明顯對方不會答應,光聽聲音就知道忍耐了很久。
倒沒有覺得伏黑甚爾暴躁,換位思考,當知曉有人在暗處偷偷觀察自己,他也做不到無動于衷。或許是搞笑的命運指引,他們都等不及要在原定的軌道線之前了解恩怨了。
【抱歉,悟。】
他想了想,低下頭快速編輯了一條簡訊:【悟,我突然有點事要做,你先帶她們吃飯,注意不要吃太辣,你也不要吃太多甜食了。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們先去玩其它的項目,要是累了就回家,不用特意等我。】
對手是伏黑甚爾,那不是一場能速戰速決的戰鬥,所以最好是提前報備。
感情與理智在掙紮,擰巴的性格讓他既不希望因自己的爽約、導緻第一次全家出行以遺憾結束,可是假裝沒看見對手發來的挑釁已經太晚了,隻能盡量将影響力降至最低。還有,一點點,無法言說的情感——不是對伏黑甚爾——太溫暖了,最近所經曆的一切。
他幾乎要淪陷其中。
這種想法大概是有點犯/賤,明明有比叛逃更好的解法,卻偏偏在潛意識裡時不時否認。
他當然想就這樣生活下去,不去浪費不知道為何多出來的時光,可是……那一天,決定死亡的心情是真實的,說得病态點,還有點沉迷于那種全部結束了的感覺。唯一的挂念,能夠牽絆内心的,隻有悟,但他對于悟來說,也不是必須的。
伏黑甚爾的到來剛剛好,無論是供他發/洩,還是打醒他防止繼續沉迷,都是最佳人選。另外,還有些想要确認的東西,或許等這一場戰鬥結束後就會有答案了。
悟…肯定會生氣的吧?
就這樣擅自做了決定,說不定連最後的告别都沒有,不過在見到了悟和雙胞胎的相處後,他的擔憂減少了很多,還有夜蛾和硝子…時間長了,總會習慣的。
短信提示音響個不停,幾次後變成了來電鈴聲,但夏油傑已經沒有時間顧及了。
殺氣。
毫無躲藏,目标明确,沖着這裡來的惡意。
天與咒縛,沒有一絲咒力,将肉/體的體能鍛煉到了極限,夏油傑還記得決戰那天,見到的禅院真希,比起完全沒有咒力的禅院甚爾差得有點多。說句地獄級笑話,伏黑甚爾是他見過體術最強還有腦子的猴子,曾經差點殺死了他和悟…
盡管有十年的堅持鍛煉,但能不能打赢伏黑甚爾,即使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尤其是這具身體是屬于高專傑的,雖然這段時間努力鍛煉和适應,但敞開了随便打還沒有試過。
衣擺被淩厲的殺氣吹起,微微垂眸,分辨風聲送來的危險訊息,在武器快要砸下來時,單手舉起伸過頭頂,一把握住的同時虹龍呼嘯出現。耳朵捕捉到細微不屑的“啧”聲,身姿矯健地回旋,用力将武器拉過來,緊接着後退出幾米的距離,看着敵人出現。
短暫的交鋒算不了什麼,夏油傑沒有低頭去看,憑着十多年的習慣擺動了幾下,便确認無誤,這是在将來本該屬于他的遊雲。他挑眉,心裡大緻猜測到了點什麼,卻依然假笑着問:“怎麼變大方了?”
伏黑甚爾看了他幾秒,随後拿出了用的更順手的釋魂刀,“隻是想證明一下。”
夏油傑面不改色,“什麼?”
“就是說,沒打算送給你,把你打敗之後再回收,對我差别不大。”
“很有自信啊…”夏油傑才不管伏黑甚爾什麼心态,到了他手裡的就别想要回去,而且,“你的寶庫裡的所有,都将會是我的。”
伏黑甚爾眼角抽了抽,果然這小子就是得寸進尺,“嘴硬能得到的話。”
戰鬥一觸即發,夏油傑不笑了,面無表情地放下帳,“『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伏黑甚爾嘲笑:“怎麼,怕被普通人看見?”
“不是呢。”夏油傑回答,“不想和你被編排成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