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她又怎麼可能一點不傷心難過?
将近半年的戀愛,兩個人有過不少美好的回憶,許映溪也以為這次真的和從前不一樣。
然而就在她期待着開學和他見面,計劃着國慶假期的雙人旅行時,他卻瞞着她在和另一個女孩約會。
不止一次。
甚至在她意外看到消費記錄,質問他時,他的第一反應還是說謊狡辯。
所以即便知道分手會難過,許映溪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人繼續當自己的男朋友。
她的眼裡容不下沙子。
走到約定的地點,遠遠看到齊望洲已經在等了。
平心而論,齊望洲的外形和氣質出衆,站在那裡很顯眼。
不然許映溪也不會看上他。
許映溪走上前,把手裡的袋子丢過去。
“給你。”她面無表情地開口,“戀愛時你送我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衣服,包……還有我們在一起那天你送我的手鍊。”
許映溪戀愛時不會吝啬送男友禮物,接收對方的心意時也從不扭捏。
戀愛這小半年裡,齊望洲送了她大大小小不少東西,如今全被她塞進了這個布袋子裡。
見一個多星期前還沖自己撒嬌的女友神色變得如此冷漠,齊望洲的胸口一陣鈍痛。
聽她提到那條手鍊時,他的心髒又狠狠地抽了下。
許映溪的家境雖然沒他那麼好,但也是從小被富養長大的,身邊又從不缺追求者。
齊望洲知道普通的奢侈品打動不了這樣的姑娘,于是他精心設計圖紙,挑選最好的原材料,親手制作了一條寶石手鍊送她。
這條耗費了許多金錢和時間,獨一無二的手鍊,也成了他們的定情之物。
見許映溪丢下袋子就要走,齊望洲連忙上前。
“溪溪!”他急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認真地想讓你還我這些東西!是你一直不肯見我,我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分手的這一個星期裡,許映溪沒給他任何單獨見面的機會。
齊望洲總不能當着她那麼多同學或者室友的面,求她複合。
就算他真的拉下臉這麼做了,以許映溪的個性,恐怕隻會因此更加讨厭他。
思來想去,就隻好找了一個讓她歸還禮物的借口,激許映溪出來。
許映溪轉身看他。
齊望洲心頭一喜:“溪溪,我——”
許映溪打斷他,一字一句:“你認不認真我不在乎,但我是很認真地想和你一刀兩斷。”
齊望洲愣在了原地。
……
把齊望洲甩在身後,許映溪打算去學校裡的超市買瓶冰汽水。
将那堆東西還回去後,她的心情舒暢不少,好似徹底給過去的這五個月畫了個句号。
許映溪想,起碼一年之内,她是不準備再談戀愛了。
不隻是齊望洲,她的另外兩位前任,哪個不是看起來一表人才的優質男人。
然而在實際交往了之後,各種意想不到的問題全都冒了出來。
而看起來最完美,對她最好也最合拍的齊望洲,竟然是分手時讓她覺得最惡心的一個前任。
這讓許映溪不得不懷疑起人類男性這個物種的整體水平:是不是即便少數金玉在外的,也都是敗絮其中。
總之這次過後,她決定封心鎖愛,一心向學。
其實她對搞學術的興趣也一般,但起碼學習一定會有回報,而談戀愛嘛……
不惹得一身腥就不錯了。
下定了這個決心,許映溪走向超市的步伐都變得輕快起來。
這個時間路上的人不多,她邊走邊拿出手機,準備問下室友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她幫忙帶。
字還沒打完,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陰影。
有人叫她:“許……許同學!”
許映溪循聲擡起頭,微怔。
面前這個男孩,長得還挺好看的。
不過此時在這方面已經心如止水的她,也就是短暫地這麼感慨了一下。
至于對方知道她姓什麼,許映溪早就見怪不怪。
從她大一入學,照片在表白牆和論壇常駐了一個月開始,她就是S大的名人了。
出于禮貌,許映溪耐着性子回:“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少年嘴唇微動,眼神閃爍,似乎非常猶豫和糾結。
見狀,許映溪的面部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已經歎了無數口氣了。
果然,又是來和她搭讪的,還是個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年輕學弟。
估計是大一剛入學的新兵蛋子。
明明她告訴幾個室友,不用特意對外宣傳她分手的消息啊?
這家夥是從哪打聽到她已經恢複單身了的?
唉,果然人長得太漂亮,太受歡迎,也是一種煩惱!
許映溪嘴角浮起一抹敷衍的微笑,熟練地拒絕:“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加不了聯系方式。”
少年:“我——”
許映溪:“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說着她不再給對方任何開口的機會,繞過他就走。
剛走兩步,一聲響亮又急切,并且飽含着諸多複雜情感的呼喚在許映溪身後響起。
“媽!”
……
許映溪的腳步頓住了。
片刻,她緩緩地轉身,擰眉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連十八歲都不到的,五官精緻的少年。
這男孩,長得挺好看的,怎麼腦子有問題呢?
還是說現在的追求者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已經這麼無所不用其極了?